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悠遠安然。

“付均灝，我們就此別過吧……”低低的輕難聲隨風飄逝著，帶著些許空洞恍惚，卻掩飾不了那裡面流瀉出來的悲切。

“自從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永不相見！”喉間的一陣氣流湧動，腥甜翻滾而上，沐兮言忙伸手壓住胸口，壓下那股血腥味，伸手撫上小腹，露在墨鏡外的嘴角微微彎了彎，寶寶，媽媽只要有你就好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出生，好好地長大！

“沐兮言！”溫柔的聲音難掩陰鷙，在身後響起。

沐兮言眸光微微一凌，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淡淡叫了聲，“杜若？”

杜若看著她沐浴在陽光的身影，帶著高潔清冷，似乎永遠都高人一等一般，心中的恨意更加翻滾湧動。

緩緩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停下，柔柔笑道，“這裡的景色很美，是麼？”

沐兮言微微皺了皺眉，聲音冷了冷，“杜小姐來這裡不會是隻是無聊到要跟我聊家常吧？”

杜若唇邊的笑僵了僵，隨後又深了深，“怎麼樣？最終付均灝是屬於我的，你如果早聽我，早早放手，今天就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呵……”沐兮言冷冷勾了勾唇，“所以你今天是來炫耀還是來嘲笑的？“

她淡漠冷靜的態度讓杜若心裡的怨恨瞬間提到了制高點，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了，”沐兮言，為什麼，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能這麼無所謂？！你不恨麼？“

沐兮言像是聽見好笑的事情一般，終於稍稍偏頭看向她，清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恨？你麼？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恨麼？”

杜若臉色青紫交加，眼神陰鷙到極點，“我沒資格？那均灝呢？”

沐兮言心尖一顫，收回視線，不想再理會她。

杜若卻像是抓住什麼弱點一般，幽幽笑了起來，“沐兮言，你果然還是怨恨他的，心疼麼？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他本該就是我的，是你半路插進來搶走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這幅清高的模樣有多麼討人厭？明明就是水性楊花又下賤的人，卻偏偏要裝得像是仙女一樣，你就是憑著這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模樣耍得男人們團團轉的吧？何子苓？辰燁？還有其他人吧？”

沐兮言臉色一沉，倏地轉頭盯著她，凌厲的目光即使隔著墨鏡也讓杜若膽寒，讓杜若一時間莫名地閉上嘴。

“杜若，以你這麼深沉的心機，會被二流子等人侮辱，真是出人意料，老天真會開玩笑！”冷冷盯了她一會兒，沐兮言終於冷涔涔地開口丟下一句話，轉身邁步離開。

杜若心中一驚，&nbsp；臉色變了又變，幾秒後，憤怒地朝她大喊，“沐兮言，你敢跟我打個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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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江染血色，慧級必傷（六）

沐兮言腳下步子一頓，僅僅只是幾秒鐘，依舊步履堅定地朝前走去。

杜若見她無動於衷，聲音急了幾分，“如果我們兩個同時丟進這河裡，你說付均灝為救哪一個？”

沐兮言心口微微一跳，腳下步子未停，冷冷丟下一句話，“幼稚！”

“是幼稚？還是你不敢？！”杜若大吼道，“你怕他救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怕他對的所有的好都只是在玩你而已；你怕即使你有了孩子，他也不在意！可惜這孩子註定是不被祝福的，他的存在只會證明你是被遺棄的人，只會證明你那可笑的自欺欺人，這種賤種是不該出生在世上的！”

‘孩子’兩個字像是尖利的刀鋒刺進了心底，沐兮言猛地轉身，摘掉墨鏡，目光凌厲地射向她，“杜若，我的孩子如何，你這種人沒有資格置喙！我警告你，如果再讓我聽到一點有關你對我孩子的汙言穢語，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你不得好過！你以為付家少夫人的位置當真就那麼好坐？原本我不打算做什麼，但是現在你放心，你就算名義上嫁給了付均灝，我也保你也進不了付家的門！”

凌厲的氣息夾著冷冰冰的聲音激盪而來，杜若望著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不知怎麼就想到了付均灝那幽深冰寒的眼神，瞳孔莫名地縮了縮，背脊本能地發寒，心中的怨恨卻是達到了極高點，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臉色更是瞬間難看起來，沐兮言你算什麼！

“哼！”她冷哼了一聲，一步步靠近沐兮言，最後在她面前站定，怨毒的目光像是毒蛇一般緊緊纏著她，幾秒後，她突然柔柔笑了起來，“是嗎？那我拭目以待，你就看好了——他的選擇！”

看著她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