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傍晚了。
尋著尖利的嘈雜音開了房間,一路出了走廊,交談的聲音越發的清晰可見。
沐兮言眉心皺得緊緊,這是小梅?另一個是誰?
樓下正廳裡,小梅拼命攔著橫衝直撞的朱美琪,不高興地訓斥著, ;“朱小姐,太太正在休息,請你離開!”
朱美琪一雙美目直直噴火,惡狠狠地橫了她一眼,“滾開,沐兮言你給本小姐出來!!!”
小梅眉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直接閃身擋在她面前,態度強硬,“朱小姐,請你自重,這裡不是朱家,你要是再不顧主人意願擅自大吵大鬧,就別怪我報警處理了!”
“小賤人,你說什麼?!”朱美琪被氣火冒三丈,一雙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劍直直射在她身上,“你是什麼東西,配跟本小姐說話麼?不理你你還真當你自己是個人物了?給臉不要臉!狐假虎威,跟沐兮言一樣賤!”
說著,一甩手,一巴掌就要甩了過去,小梅氣得渾身發顫,烏黑的瞳孔氣得圓鼓鼓的,像是紅眼的兔子,正想反手反抗,‘啪!’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清淡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小姐,來別人家裡肆意挑釁,還欲傷人,行事如此惡毒,這就是朱家的家教?”
聽到聲音,小梅心中一喜,忙偏頭望去,高興地大叫道,“太太!”
沐兮言朝著她安撫地笑了笑,“沒事吧?”
小梅趕緊搖搖頭,隨即伸手指向捂著臉,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的朱美琪,氣鼓鼓地說道,“太太,朱小姐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闖了進來,還出口亂罵,太過分了……”說著,又停了停,歉意地看向沐兮言,“都怪小梅沒用,沒攔著她,吵到你休息了!”
沐兮言笑著搖了搖頭,斜睨向朱美琪,眼角含著三分嘲諷、三分鄙夷,四分冷意,“沒事,不怪你,被狗咬了一口,我們做人的也不能咬回去!”
朱美琪這才反應過來,臉頰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暴怒地盯著沐兮言,大叫,“賤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小梅鼓著腮幫子地吼了回去,卻被沐兮言淡淡攔住,“朱小姐,什麼事興師動眾,要你這麼不顧形象,像是無知潑婦一般衝進別人家裡亂吼亂叫?!你還嫌幾天前的豔照不夠是麼?”
聽到‘豔照’兩個字,朱美琪胸口怒氣上湧,整個面目都猙獰扭曲起來,泛紅的眼睛怨毒地盯著沐兮言,像是毒蛇一般,陰森森地開口,每個字都冒著粼粼寒氣,“沐兮言,你不要惺惺作態,如果不是你設計我,我的名聲怎麼會毀於一旦?!明明我才是正經名門小姐,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種,憑什麼能得到均灝的愛護?!他為了你,居然寧願捨棄在英國的勢頭正好的產業,也要從朱氏撤資,逼得爹地忍痛將我趕出了家門,再也不許我踏進朱家半步!”
“賤人,如果不是你教唆他,我堂堂的朱家大小姐,怎麼無家可歸?!”
從朱家撤資?沐兮言微微一愣,這幾天他就是在忙這個麼?心裡一時間複雜萬分,他明明這麼好,怎麼會騙她……可是,太多的疑點和線索卻讓她不得不去懷疑查證……
“太太……”小梅見她沉默,看著朱美琪那副噁心的面孔,她就一陣氣結,忙扯了扯她的手。
沐兮言微微回神,拍了拍她的手,眸光凌厲地看向朱美琪,冷冷笑道,“朱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晚的訂婚宴上朱小姐到底想做什麼當真以為辰家都不知道?你姐姐朱亞琴不知道?當真以為在場的賓客們都是傻子不成?本來你愛怎麼設計朱亞琴都與我無關,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試圖將偷竊的汙點嫁禍給我!你接近我的時候,還想扯落我的禮服,讓我顏面掃地是不是?!而你最不該的是覬覦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肆意勾引男人,破壞別人的家庭,果然是小三生的孩子,從小就學這些個缺德的下三濫的伎倆麼?!”
冷凝有力的聲音一聲聲落下,她雖然沒動,但是凌厲的氣勢卻讓朱美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心裡居然有些害怕。
沐兮言厭惡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勾唇,“你都敢有這麼惡毒的心思,難道我就要束手就擒任你欺辱不成?不以牙還牙,你真當我沐兮言是豆腐做的?!”
“再則,我配不配得上均灝,不是你說了算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明明是朱家小姐,即使不是正經的朱夫人所出,可是朱父這麼多年對你疼愛調教,即使是看別家的小姐的優雅矜持,你也該有點長進了,可是你偏偏驕傲自大,囂張跋扈,以為全天下都要以你為中心,可也不想想你有沒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