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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一家歡喜宴，一家愁滿天（六）
沐兮言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本能地護著肚子，腳下的步子卻明顯有些慌亂不穩。
付均灝靜靜仰望著緊閉的窗戶，突然窗扇急速被拉開，就見梅蕘朝著他打了個OK的手勢， ；眸色深了深，下意識地收回目光，朝前面的樓梯間望去，一抹纖細的人影便奔出了雨簾，心中一緊，強行邁開有些僵硬的雙腿朝她衝了過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沐兮言本能地打了寒顫，還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更為冰冷的懷抱裡，被強行帶著往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沐兮言忙一把拉住他，壓下心底的陣痛，聲音依舊冰冷，“你走吧！”
付均灝緊了緊摟著她的手臂，聲音沙啞低沉，“乖，我們先回去！”
沐兮言眸光微顫，冷冷對上他沉沉的眸子，語氣堅定，“那孩子的事……”
付均灝緊緊盯著她，雙眸裡濃墨得驚人，神情也暗沉得近乎緊繃，唇瓣抿得緊緊，並沒有開口。
沐兮言知道他生氣了，但是……
“我說了，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回去！好，既然你不要孩子，那我也不要他好了，在這裡淋上幾個小時，也應該夠了吧！你走吧！”說著就要掙扎開他。
懷裡的人小小的一團，渾身冰冷的可怕，付均灝看著她被雨水沖刷得白中泛青的臉色，心中又怒又疼，眼中佈滿血絲，猩紅一片，幾秒後，終於還是鬆了口，“我們回去吧！”
沐兮言身子一震，抬頭看他，“那……”
“什麼都聽你的……”付均灝緊緊抓著她的腰，下顎緊緊抵在她的發頂，像是要將她鑲嵌進骨子裡，聲音滿是妥協後的無力與憤怒。
沐兮言緊緊抓著他溼透了的衣服，在雨水掩飾下，眼淚止不住地掉， ；心口卻是詭異地鬆了口氣。
“我……”然而話還沒有出口，強烈的暈眩感襲來，眼前一黑，耳邊最後迴旋起他驚懼不安的低吼聲，便再也沒有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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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醫院，沐兮言緊緊皺著眉頭，蒼白的臉色襯得她巴掌的臉愈發的尖細小巧，太陽穴裡一陣陣的灼熱疼痛即使讓她在昏迷中也痛苦非凡，耳邊似乎有可以壓低的對話聲響起，飄渺遙遠。
“她……怎麼樣？”付均灝眸色幽暗地看著床上的人，神色平靜，只是那渾身不經意之間散發出的涼意卻令人心驚。
何子苓看著即使昏迷中也本能地護著肚子的沐兮言，眸色沉痛，好半晌才低低出聲，“用過藥了，高燒基本上也退了，母子現在暫時沒什麼問題，只是她體內的毒素不清，她就是危險的！這孩子即使勉強保住，因為母體裡毒素的緣故，也不會……健全的……”
付均灝緊緊拽著拳頭，不滿血絲的漆黑雙眸看起來有幾分嚇人，片刻後，他稍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何子苓偏頭看了看他，眼底閃過複雜，“均灝，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守了一夜了，如果小言醒來看到你這樣，她……會難受的！”
付均灝怔了怔，幾秒後，偏頭看向他，見他溫潤的瞳孔裡隱隱閃著倦意，搖了搖頭，“子苓，謝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就是婚禮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面前的人對兮言的在意絲毫不亞於他，子苓為了她耗盡了多少心血，有多麼心痛，多麼苦澀，這些他心裡清楚！
何子苓身體僵了僵，眼底閃電般地閃過痛色，眷念而苦澀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朝著他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只餘下清潤而沙啞的聲音飄灑開去，“好好照顧她，付家與小嫣那邊我會解釋，有情況聯絡我便是！”
付均灝看著他蕭條的背影，心口堵得慌，他們年少認識，他比誰都瞭解何子苓的心性，他表面溫潤出塵，卻是至情至性之人，一旦用情，便是一生傾心守護。
他行事狡詐狠辣，只要想要就一定會抓在手上，卻自詡從未曾對不起他人，但是……
卻始終欠了杜若，間接對不起他，最最最對不起的——便是他無意有意之間，傷害了自己最在乎的兮言……
“唔……”突然低低響起的嚶嚀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心口一緊，轉身看去，卻見沐兮言緊緊皺著眉，迷濛著眼適應著光亮，緊繃了一夜的神經終於開始漸漸放鬆，忙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扶她。
沐兮言眸光落在他身上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