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安靜。
“為什麼?”沐兮言目不斜視地輕聲問道。
“嗯?”付均灝不解地偏頭,卻見她眸光絲毫波動都沒有,手卻像是無意識般,輕輕摩擦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陽光照拂下,瑩白的鑽石反射出各色的光,襯得那粉白的指甲越發的瑩潤。
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在聽到辰燁那話時,心中有股莫名之火嗖嗖地往外冒著,當反應過來之時,母親留下的戒指就已經戴在他們手上了?
“做戲做全套。”
平靜低醇的聲音讓沐兮言瞳孔猛地一縮,摩擦著戒指的手僵硬了幾秒,便觸電般地閃開,原來……如此麼?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輕聲呢喃了聲,沐兮言強壓下心底的酸澀,看向手中的戒指淡淡道,“知道麼?凡是草本植物多是五片花瓣,而雪花則是六瓣,所以也稱為‘六出’。”
‘六出?’付均灝微微一怔,深邃的視線細細掃過她的眉眼,眼前的這雙眼,這個人清淡的找不到任何情緒,如同空氣一般安靜,卻又矛盾地讓人無法忘記她的存在,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去真正瞭解一個人的衝動。
感覺到他的疑問,沐兮言輕輕取下手上的戒指,抬手對著太陽處,陽光下,手中的戒指顯得越發的流光溢彩。
“以雪花的原形為設計基礎,將其立體化,陽光從鑽石凸顯的尖端流淌而下,空氣中的光粒子將它周圍的光芒折射形成各色的光芒,星星點點,像是白雪消融的場景,這戒指又是婚戒,該是寓意美好、純淨、希望的愛。”
說到這裡,沐兮言將手中的戒指遞到付均灝面前,輕笑道,“這戒指對你很重要吧?沒必要為了演戲而褻瀆了它!”
從他看這戒指時,眼底隱藏得的懷念溫柔,就可以知道他有多重視它!
看著遞到面前的戒指,付均灝眼底一片深不見底的墨黑,她說了怎麼多,就是為了將戒指還給他?
“付太太還真深藏不露,連鑽戒的設計也懂?”付均灝輕輕勾起唇,聲音低醇,眼底的墨色卻黑得看不到一點焦點,“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再收回的,不管你喜歡也好,不樂意也罷,都得給我戴著!”說完,就率先朝前跨去。
沐兮言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影,這……也太霸道了吧?
深深吸了口氣,沐兮言無奈地將戒指戴回手上,快步跟了上去。
……
付氏集團,會議室。
付均灝微微側身倚靠在主座位上,一手輕搭在光滑平整的會議桌上,一手輕放在桌後,整個人慵懶而矜貴,但那隱隱流露出的壓力冷意卻讓會議室中的眾人滿頭霧水的同時,心底也在不斷冒著冷汗,連帶著說話也沒平時那麼高效利落。
沐兮言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眾人,目光落在付均灝身上,不由皺起了眉頭,這男人到底在生什麼氣?
一進門公司大門,沉著神色就直接上了大樓,朝著方叔丟下一句‘14:00準時開會!”就鑽進了辦公室,留下滿頭霧水的方叔。
從會議開始到現在,會議室的溫度就降低了不知多少度,無形的壓力實在是令人難受得緊。
“對於將在5月底舉辦的服裝展,以及是否投資楊氏,各位有何建議?”低醇的聲音淡淡落下,眾人心頭又是一陣打鼓。
沐兮言掃四周一眼,看向付均灝,冷靜道,“總裁,我認為與其投資楊氏,不如由我們公司自己做!”
“哦?”付均灝眸光微閃,不著痕跡掃過她的左手,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
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沒見過這麼笨的妞,居然要將戒指還給他,真想掐死她算了!
“雖然楊氏在服裝設計行業佔有較大的市場份額,可與我們集團相比,畢竟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我們並非一定要支援楊氏而給自己創造對手,而且楊氏的楊總似乎並不容易滿足。”沐兮言眼底閃過一絲流光,繼續道,“另外,我們其他產業的發展,無論國內還是海外,成效都是極好的,可唯獨服裝行業……”
“而如今我們的服裝無論是設計還是其他方面的業務已經很成熟了,有必要將發展重心從國內市場轉移到國際市場,進一步與國外企業合作,發展海外市場!”
清淡冷靜話的聲音緩緩落下,字字敲打在眾人的心裡,迴盪起一陣陣回聲。
付均灝深深凝視著沐兮言,卻見她堅定地與他對視,絲毫退縮之意都沒有,眼裡閃過一絲欣賞,她說的也正好是他想的,不過……
“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