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緊,接著一陣旋轉,兩人的姿勢立刻調了一頭。
猛然被撞在床頭上的沐兮言微微蹙眉,正要開口,耳邊卻響起滿是痛楚的呢喃聲,“別走,兮言,對不起,不要走,我不准你走,不准你走!”
沐兮言身子一顫,僵硬地抬頭,卻發現他那雙幽深的眼瞳水霧一片,裡面漆黑一片卻空洞無力!
“付總?”輕輕推了推他,他愣愣地看著她了幾秒,突然埋首在她脖頸邊,輕輕蹭了起來,卻沒有其他動作,只是無意識地呢喃那幾句話。
沐兮言微微鬆了口氣,卻發現只要她一動,他手上的力道便緊一分,死死禁錮著她。
漸漸的她也放棄了掙扎,任由他抱著,他的體溫出奇的低,甚至有絲絲縷縷的寒氣夾著他身上特有氣息,混雜著淡淡的菸草味滲透進她肌膚裡的每一個毛孔。
以前她體寒,他能溫暖她,而現在,反倒是他的體溫變得這麼低了!他們現在明明靠得這麼近,卻又是咫尺天涯,心,莫名地湧出一股悲涼的感覺,意識漸漸恍惚。
沐兮言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睜眼時,窗外的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動了動,才發現自己依舊被他以開始的那個姿勢緊緊抱著,渾身都有些僵硬痠痛。
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睡著的人,她輕輕掙開他,幾乎是本能地伸手試了試他的溫度,雖然還是涼涼的,但是至少不是冷冰冰的了,心裡同時鬆了口氣。
察覺到自己的心思,沐兮言手指一僵,猛然收回手,慌亂地衝出了臥室,正要下樓梯卻撞上端著托盤上來的方叔。
“Demon小姐?”方叔微微一驚,隨即有些高興地道,“你還是來了?”
沐兮言眸光僵了僵,沉默著點了點頭,目光便落在他手上的東西上,上面是擺放著各色的藥物。
“這些是?”抿了抿唇,她淡淡問道。
方叔神色沉了沉,聲音含了幾分沉重,“這些都是付總要吃的藥!”
藥?沐兮言一愣,猛地抬頭看向他,這麼多?
方叔眸光一沉再沉,猶豫了一會兒,低低道,“Demon小姐,你可以稍等我一會兒麼?”
沐兮言怔了怔,低頭看了一眼那些藥,輕輕點了點頭。
方叔沉重的面色稍稍散去一些,笑著說了聲,“謝謝!”便端著托盤去了臥室。
沐兮言有些恍惚地看著他的身影,理智告訴她應該馬上轉身就走,但是身體卻已經為她本能地做出反應。
付均灝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吃那麼多藥?!
想到某種可能,沐兮言眼中的血色一閃而過,不行,他不能死!他死了,她來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她的孩子,爸爸的案子,她的……恨,要找誰去償還?!
這邊方叔輕輕進了臥室,去發現床上的人睡得安穩了許多,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
“這又是何苦……”痛心地嘆了一句,他輕輕放下托盤,體付均灝拉好被子,轉身出了臥室。
卻沒有發現床上的人靜靜睜開了眼睛,神情有些怔松也有些複雜,更多的卻是掙扎。
……
“Demon小姐,久等了!”方叔出了臥室,才發現沐兮言依舊站在原地,忙走了過去,臉上浮出些笑意。
沐兮言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方秘書叫我Demon就好!”
方叔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Demon不嫌棄也家叫我方叔便好,請跟我來!”
沐兮言眸光微微一動,斂了神色跟上他的步子。
兩人下了樓,穿過客廳,直接朝著後面的小花園去了,最後站著一間小竹屋的門前。
沐兮言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竹屋,這不是她從前提過的竹屋……
方叔看了她一眼,開啟鎖,推開門示意她進去。
沐兮言蹙眉沉默了一會兒,踏進了屋子,裡面的佈置,讓她的瞳孔微微緊縮。
竹屋裡擺著漢白玉的雕花圓桌,園椅,古琴,墨竹掩飾的屏風,珠簾,無一不是精緻典雅。
然而真正吸了她目光的卻是那無處不在的照片,笑著的,睡著的,傷心的,抬頭望著天空的,各種各樣,都是同一個女人。
這……算什麼……
沐兮言愣愣地盯著那些照片,心裡五味陳雜,說不出什麼滋味。
“這就是我們付總的太太,沐兮言!”這時,方叔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
“這些……”沐兮言強壓著聲音的顫意,明知故問,語氣帶著自欺欺人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