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燒燒面積擴散，肌膚表皮組織嚴重損壞，如果做手術，必須全部動刀，恢復之後，那你這張臉……”沐兮言整張臉被包紮在繃帶中，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醫生冰冷而同情的聲音似乎不斷在耳邊響起。

“怎麼樣？”她的聲音透著不尋常的平靜，有種破生死的死寂，有點滲人。

“你這張臉將不再是你原來的模樣，簡單說來，你會擁有另一隻陌生的臉！”

醫生的話在沐兮言的沉默中漸漸飄遠，畫面陡然一轉，時間前進到兩年前——

“姐姐，我要去殺了那個小人！”默央仰著年輕的臉，眼睛紅腫，倔強地望著她，手上還拿著墨少塵送她防身的小***。

沐兮言的瞳孔微微一縮，沉聲質問回去，“殺了他之後呢？”

“然後……然而我……我可以逃跑，大不了玉石俱焚，我殺了他再自殺！”&nbsp；面前的女孩愣了幾秒，面柔上滑過絲絲不知所措，話也說得毫無底氣，眼睛卻暴虐得像只被逼上絕路的小豹子，一味地伸出鋒利地爪子，沒有傷到敵人，卻將自己傷得遍體鱗傷！

沐兮言心口一震，定了定神，嗤笑道，略帶嘲諷地看向她，“逃跑？墨家的勢力盤旋百年，早已經遍佈了大半個世界，如果你真得能逃得掉，那你今天便不會在這裡再次被脅迫！也許你會說少塵會幫你，但是你又想過他嗎？”

“好，就算你在墨少塵的幫助下成功逃跑，那也是墨少塵拼盡畢生所有的結果，羽翼還未豐滿的他跟你們的父親相比，根本就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到時候失去庇護的你能避免被你父親再次捉回來的可能嗎？還是你要過一輩子東躲**、毫無自由像是老鼠一樣見不得光的生活？而且違揹你父親的下場有多麼的殘忍，你是知道的，難得你就能心安理得地讓墨少塵一個人獨自承受一切苦難嗎？你受得了你心裡的愧疚嗎？”

停了停，她眼中的嘲諷越發得深了，”至於你說得殺了他再自殺，先不說你殺不殺得了他，就算你殺得了，以你父親的性格，只怕是你死了，他也會給你們舉行一場冥婚，你，許默央，哦——墨央，生是付天磊的人，死也要是他的鬼！“

“我……我……”默央臉色瞬間煞白，手一軟，小***‘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她也跟著跌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慌張地尖叫著，“我……我不要，我不要！啊！”

沐兮言眼底的痛色一閃而過，慢慢走了過去，蹲***子慢慢抱緊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哭吧！”

默央身子微微一僵之後，緊緊抱著她放聲大哭，“姐姐，我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嫁給他！”

沐兮言一陣心酸，眼眶脹痛，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卻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

……

“砰！”沐兮言猛地睜開眼，眼裡的光凌厲而血腥，拳頭狠狠砸在面前的鏡子上，浴室的鏡子岔開一條裂縫，血在水流的沖刷下順著破碎的鏡面蜿蜒而下，映襯得鏡子裡支離破碎的人面有瞬間的猙獰扭曲，整個畫面詭異而血腥！

“妞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門外響起砰砰的敲門聲，梅蕘急切的聲音在門外不斷地響起！

沐兮言眼裡的充血的血腥色漸漸散去，看了一眼破碎血腥的玻璃，微微一愣後，不由得皺了皺眉，洗乾淨手上的血跡，隨手扯過浴巾抱在身上，轉身開啟門的那一秒，面上已經掛上了好看溫柔的笑意。

“沒事，浴室的鏡子不小心被我打碎了，待會讓人來修一下！”

梅蕘眼裡閃過一絲狐疑，探頭看向浴室內，見碎了的鏡子，微微一愣，隨即提起的心緩緩落下，咧嘴笑道，“還好沒事，你嚇死我了！”

沐兮言眸光輕閃，反手關上浴室的門，繞過他朝客廳走去，沉默了片刻後，轉身靜靜看向一個勁拍著胸口壓驚的梅蕘，“小蕘，我要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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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默央回國

“我要回去了！”沐兮言淡淡重複道，“公司有些事今天必須立刻趕回去處理！”

“這麼急麼？”梅蕘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擔憂，“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沐兮言搖了搖頭，溫婉一笑，“不用了，你就在這裡好好玩吧，公司的事我會處理的！”

梅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對上她那雙清澈又堅定的眼瞳，話卻出不了口！

她不是傻子，言妞兒走得這麼急，那邊的事肯定很棘手，但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誰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