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恍若未覺。

“均灝……”杜若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捂臉傷心地哭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都是我害她的……”

付均灝指尖一顫，猛地轉身緊緊盯著她，眼裡血腥暗沉，閃著冰冷刺骨的光，渾身的鮮血映襯得他逼人的氣勢，就像是地獄裡來的修羅一樣。

刺骨如刀的視線讓杜若再也哭不出來，禁聲看著他，眼裡閃過恐懼、害怕、不可置信，身體本能地往後退去。

“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來美國的？”付均灝

一步一步地緊緊逼近她，聲音暗沉冰冷的不像話，整個人閃著嗜血的氣息，“你平時不都是在醫院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兮言住的酒店門口？”

隨著他步子的漸漸邁進，杜若心尖都止不住地顫抖，慌亂地看向他，滿眼都是恐懼之色，“均灝，我……”

看見她躲閃的目光，付均灝眼中的血色又重了幾分，猛地將她逼到牆角，死死掐住她的手腕，怒吼道，“說，給我說清楚！”

“好痛……”杜若恐懼地看著他，一邊用手撥著他的手，一邊大聲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好痛，放開我！！！”

付均灝眼裡血紅一片，一點理智都沒有，只覺得滿天都是沐兮言的血，地面，車子，他身上！突然他死死盯著杜若，眼裡的光猛地暴掠起來，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兮言怎麼會自己離開？又怎麼會誤會他？怎麼會出車禍？！

看著他暴掠漆黑的眼，杜若瞬間忘記了掙扎，瞪大的眼睛裡滿滿恐懼！

“付均灝！你住手！”正在這時，驚天的怒吼聲猛地砸響，付均灝身子一震，猛地放開杜若，緊緊抓住來人，著急地大喊道，“她……怎麼樣？！”

何子苓看著他猩紅的眸子，眼裡盡是憤怒，強忍著衝動，瞥了旁邊似乎嚇傻的杜若一眼，吼道，“付均灝，你居然又讓她受傷了，她現在生命垂危，你知不知道？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你有什麼資格怪別人！！！”

付均灝瞳孔猛地緊縮，倏地放開他，一拳頭砸在他身後的牆上，聲音沙啞地不成樣，“你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狂妄……”

他不斷呢喃著這幾句話，渾身顫抖著，終於一滴淚水猛地滴落在地面上。

看著他近乎瘋癲的模樣，何子苓心中猛地一動，微微撐大眼睛，付均灝居然哭了……小言，他因為你而落淚，你知道了會開心嗎？

“小言的血型是rh陰型血，現在血庫的血液不夠，所以，付均灝，她的命能不能救回來，就看你……”

“何子苓，你該死，為什麼這多廢話！”話還沒說完，付均灝猛地抬頭，怒吼著打斷他，直接閃進了手術室。

何子苓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不堪，忙轉身飛奔了進去，他怎麼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砰！”一聲，隨著手術室的閉合，杜若才回過神來，眼裡一片晦暗，死死咬著唇，即使是嚐到嘴裡的血腥味，也沒有鬆開，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這麼對她，沐兮言就對他那麼重要，重要過他們之間十幾年的感情？重要到讓他掉淚，重要到可以讓他對她動怒，甚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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