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醜見他如此的反應,便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緩緩的繼續說道:“當年我十八歲,師父受一個大款的委託,說是他所經營的娛樂場所總是被人放火,起初本以為是生意上的仇家所為。可後來每次調出錄音帶,他們都發現起火點竟然完全是自燃。所以那個大款擔心是鬼魂作祟,讓我師父去做做法事。”
“那個大款就是那個買雪玲的男人?”梁鑫立刻的問道,而吳醜又是一點頭。
“後來師父用道法捉住了那個鬼魂,這才知道了這一切。原來當初雪玲跳下去的那個山崖下面竟是有一個火山岩漿池,而含冤而死的雪玲跳入岩漿之後,便是化成了惡鬼,回來找那個男人報仇。只可惜碰上我的師父,這才使她的復仇告一段落。”
吳醜說到了這裡,我望著他臉sè的表情似乎有些抽搐,心裡便是有些無奈。
“真是法海不懂愛啊是我就非要讓那男人自食其果!”梁鑫憤憤不平的說道,只見吳醜立刻望向了他,眼神中有一絲異樣的光芒在閃動。
“你也這麼認為?認為那個男人是罪有應得?”吳醜緩緩的說道,我的心裡頓時就像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由於我知道吳醜放走了那隻女鬼雪玲,便也能理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窺視人家記憶這種事情。我也不好明說,自然也是沒有多嘴什麼。靜靜的沉默不語望著眼前的吳醜。
“師父收服了她之後,便將她交給了我保管,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我漸漸的和這個女鬼做了朋友。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還帶她回去見了一次她的父親,漸漸的我便和她一起相處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是我最開心的rì子,雖然雪玲是一隻鬼,但她卻是十分的善良。有幾次她本可以自己逃走,卻因為擔心我被師父責備,而始終留在我的身邊。但我知道,她一天不去報仇,心中的那股怨氣就無法消散,久而久之她便會越來越痛苦。於是”
聽吳醜說到了這裡,望著他的臉sè漸漸沉了下來。我便是踩滅了自己已經抽完的香菸,抬頭替他說出了接下來的話。
“於是你放了她,而你被自己的師父責罰了一頓”
我將自己見過的吳醜那段記憶說了出來,讓吳醜頓時就大感意外,望著我連忙點了點頭。
“後來呢?她回去報仇了?”
梁鑫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結果,卻不知自己的這一句話。頓時讓吳醜的臉變得煞白。
“後來後來她灰飛煙滅了那個男人原來是血輪教的教徒當初買下人販子手中的雪玲,便是為了奉獻給血輪教裡的高層練邪術所用”
“又是他媽的血輪教!”梁鑫一聽到血輪教三個字,嘴裡的煙立刻就是掉在了地上,憤怒的一腳下去,踩滅了菸頭。
“你和你師父被騙了?再後來呢?你們沒去找他算賬?”我頓時驚訝的問道。只見吳醜一語不發的點了點頭,雙眼竟是流出了淚水。
而我剛一問完就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完全是在說廢話,如果他們沒去找那人算賬又怎麼會知道人家是血輪教的人,又如何知道那叫雪玲的女鬼已經灰飛煙滅。
“去了”
吳醜緩緩的說道,只見梁鑫立刻就是想要知道結果如何,便是向他問了出來。
“你們誰贏了?”
聽著梁鑫的問題,吳醜突然就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我們贏了,不對,是我贏了。”
一聽這話,我和梁鑫都是大感好奇,還沒等我們問出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吳醜便是對我們說出了一句話來。
“最後我師父和那個男人同歸於盡了只有我活了下來”
聽他這麼一說,我和梁鑫頓時就是沉默了下來,不再說一句話。
過了許久,吳醜將香菸抽完,便是看向了我,緩緩的對我說道:“混蛋,你知道嗎?雪玲和清愛的樣貌、xìng格都十分的相像,當我第一次見到清愛的時候,我甚至將她當成了雪玲的轉世。可我知道,雪玲不可能又轉世”
聽著吳醜如此的話語,我的心中頓時有些觸動,此刻但凡一牽扯到郭清愛,我始終都是無法平靜。
“想不到,我們三個都是受血輪教禍害之人”
梁鑫嘆了口氣,又拿出了三根遞給了我們,點燃香菸之後,三個人便是一起望向了火車窗外的風景。
那漆黑一片的夜sè之中,三個年僅二十來歲的少年,竟是沉重的注視著這個不公的世間。望著那瞬息而過的城市,看著那轉眼消逝的人群,此刻我們便是抽著同樣的煙,思索起了心中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