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的信是走驛站,而臣騎快馬,照理應比前者晚到幾個時辰。臣離開上庸時,家父曾說,上庸長久以來並非楚地,且地處僻遠,群臣親貴未必願意發兵相救。若公子受了傳召入朝,借得兵馬,我便隨大軍一同返回。若公子入夜尚未接到傳召,臣再來知會公子,去與不去,便在公子了。”
宋玉默默點頭,此番話與他假設的基本相似。只是他尚有些疑惑: “穀梁公子,空口無憑,怎知你們穀梁家沒有別的打算?若是讓你們借了給大人父親報仇的名頭,藉機起事,又如何是好?”
“住口!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卑鄙嗎?”望舒呵斥道。
“復關,國君既已收到訊息,卻仍不通傳你,是否意為並不想令你知曉此事?你貿然前往上庸,是有謀逆之嫌啊!”宋玉繼續勸道。
“此事千真萬確,我若胡說,死後必無人祭奠!” 穀梁嬰發誓。
“生前的事都不知道,死後更是……”
“夠了!”橘樹茂密的影子下,望舒仰頭看了看細碎的月光,說:“穀梁一家不是作假的人。我管旁人怎麼想,國君無非是覺得上庸本非楚地,丟了也無妨,又怕我攪他清夢。先人的封地,不能不守,我去。穀梁公子,隨我去牽馬。”
“萬萬不可!復關,刀劍無眼,不似紙上談兵,此事不可兒戲,你若是……”宋玉心道,你若是死了,誰能接先生回郢都呢?
望舒冷笑了一聲:“漂亮話說完了沒?不是要來做我的門客嗎?秦軍距上庸還有三百餘里,你有什麼辦法?”
月光的斑點落在他的臉上,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