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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的噩夢裡的陰鬱男子正在他床邊悄無聲息地盯著他看,一瞬間讓他以為自己是不是跳入了另一個醒不過來的噩夢裡。

“醒了?”高杉晉助面無表情地說道。未被繃帶纏起的右眼中幽深得看不到底。

他背光而站,周身被淡淡的光芒籠罩,本人仍舊色調灰暗像是拍壞的照片。

“嗯。”坂田銀時的聲音少有的低沉,他懶得再抬眼看高杉,費力地支撐著身體坐起來。

高杉冷眼瞧著,也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事實上他不幫忙對銀時來說才是最貼心的幫忙。

臉色蒼白的銀髮青年無力地抬手理了理凌亂糾纏的髮絲,喉嚨有些不舒服,打算等高杉走掉就爬起來找水喝。

一隻色素淡薄形狀美好的手突然伸到他面前,不等銀時厭惡地避開,就已經抓住了他的下巴。

高杉輕而易舉地抬起了銀時的下巴,看到那雙睡不醒的眸子中冷光炸現直瞪過來的時候愉悅地翹起了嘴角。

“你有病吧?”銀時想要掙脫,但高杉又加重了力道,硬是將他的臉掰正了對著自己。

“對,就是這樣,這雙眼睛……”高杉說著用另一隻手撫上銀時的雙眼,這回銀時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這個瘋子一個不爽把自己也弄成和他一樣半個瞎子。

高杉的嗓音低沉陰鬱,宛如黑夜裡汩汩流淌的河。

“這雙眼睛,以後只准看著我高杉晉助。”

銀時已經無力吐槽,但仍是十分有骨氣地移開了目光。

這點微弱的反抗沒有惹怒高杉,他反而輕笑了一聲,隨後放開他道:“沒關係,你總會習慣的,我們的時間很長。”

銀時蹙眉,臉色也沉了幾分,口氣不快:“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我以為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你TM真打算關我一輩子啊?”

“不用一輩子。”

銀時雙眼一亮,聽到高杉晉助接著說:“直到我死就好。”

他翻了個白眼,在心中默默掀桌!

他知道,高杉晉助無疑是有魅力的。特別是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的時候,嘴角噙著冷笑,邪魅氣息撲面而來,身上紫色和服上金色的蝴蝶彷彿都要振翅飛翔,往最深處最深處的黑暗,直直地前仆後繼,有著飛蛾撲火的氣勢,卻是急切地擁抱永不見天日的暗沉。

寂寥的高杉也是有魅力的。修長的手指端一碗清酒,隨意坐在窗簷,如水月色潑灑線上條美好的側臉上,或是閉了眸子,或是心平氣和地睜著,將酒送到唇邊仰頭喝下的時候,脖頸的弧度冷酷而美不勝收。

酒入愁腸,三分釀作月光。

這些模樣的高杉,銀時在鬼兵隊為高杉賣命的時候都見過。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樣的高杉晉助竟對自己抱有如此偏激的感情。

以至於現在坂田銀時一瞅見高杉華麗的和服就覺得頭疼。

他倒寧願高杉晉助迴歸原來那個苦大仇深的模樣拿刀追在他後面喊打喊殺也比現在這樣相愛相殺既視感的好。

而事實上,坂田銀時面對高杉晉助時心裡的感情也是複雜的。

明明這傢伙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是仇人的範疇了。但一旦面對他,坂田銀時總無法準確地定位自己的情緒。

會頭疼。會煩惱。會無奈。甚至會厭惡。

但只要與他面對面,想著他是那個一起長大的高杉晉助,便不知道要怎樣才好了。

於是只好用調侃的口氣應付他,也應付一下自己。

“既然你這麼痴情,阿銀我就收了你好了。你再幫我把我家的小姑娘救出來,我們連孩子的事都不用愁了。”

高杉嘲諷意味濃重地輕笑一聲,平鋪直敘道:“那個夜兔麼?她活不了多久了。”

坂田銀時渾身氣息一斂,雙眸瞬間乍放戾氣,口吻冷厲:“神樂怎麼了?”

高杉聞言卻陰沉了一張臉,右手迅速襲上銀時的衣領,將他重重撞在床板上,整個人如厲鬼般湊近,低著嗓子一字一句道:“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在乎別人的樣子,除非你想讓她早死。”

胸口處怒火噌噌噌地竄起,銀時火了。

神樂只是個小孩子啊,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是有多喪心病狂!!

雖然這麼想,但坂田銀時瞭解高杉晉助的性格。他說到做到,這種時候惹怒他顯然不是明智的做法。於是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忍著將面前的人千刀萬剮的慾望,什麼都沒說,恨恨地別開目光。

同時,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