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你們若對我用刑,他必不會饒過你!”
看到自己真要被打,曹達華有些慌張起來。聽他這麼叫喊,潘學忠卻道:“遠水可是救不了近火,曹大人,你還是隻顧你自己吧,至於你那位叔父,不多時也會送到這裡...識相一點,就從實招了吧,要不然,打死你也活該。”
“你...”
曹達華被潘學忠說得頭皮一陣發麻,身後錦衣衛手中的慄木大棍更是讓他不寒而慄,他本能的抖了一下,只覺如墮冰窖之中,寒得不能再寒,卻是瞬間腦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見狀,潘學忠以為曹達華仍就嘴硬,不肯招出他曹家通虜謀逆的事,便讓用刑。當下兩個行刑的錦衣衛一齊舉下大棍,朝曹達華的屁股狠狠揮去。
棍子落下時的影子清清楚楚的映在曹達華的眼簾下,嚇得他清醒過來,閉上眼睛,咬緊牙關,臉色白得嚇人,哀呼一句:我命休矣!…
“叭叭”兩聲,旋即便聽到曹達華髮出一聲哀嚎。
“啊!…”
哀嚎過後,不等行刑的人再舉棍,眾人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臭味,探頭一看,卻是曹達華嚇得大小便失了禁,黃白之物粘了一屁股,嘔心得很。再瞅人,已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見犯人暈了過去,行刑的親軍對視一眼,感到有些棘手,一人小心翼翼的請示潘學忠道:“千戶,犯人已經暈厥,是否接著行刑?”
“暈了?”
大為掃興的潘學忠有些不信,心道莫不是這小子在裝慫,特意蹲下去掐了掐曹達華的臉,翻了翻他的眼皮,待確認人是暈過去後,才起身絮絮叨叨的罵了句:“他孃的…這小子怎麼這麼不禁嚇的…我以為他當真是條漢子,不想卻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才打了這麼兩棍就暈了...”
一個百戶問道:“大人,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潘學忠嘴角一挑,惡聲道:“暈了也得打,打死為止!”
聞言,那百戶一怔,失聲道:“真要打死他?”
在這百戶看來,曹達華畢竟是吏部的給事中,且還要從他嘴裡撬出南都有多少官員暗中謀逆的線索,這要是直接把人打死了,那不就沒了線索了嗎?
“你以為我說笑的嗎?”潘學忠嘴角微翹,對這總旗道:“你知道大帥為何不進京嗎?”
“為何?”
百戶對此當然不解,因為據他所知,大帥已經從蘇州回到鎮江幾天了,但遲遲卻沒有動身進京。
“為何?”
潘學忠看著地上暈死過去的曹達華,微哼一聲:“還不是因為南京城中這等人太多,咱們不把這些人解決了,大帥怎麼回京。”
“難道大帥的意思是要?...”百戶心頭為之一跳。
“大帥在鎮江說了,不把家裡打掃乾淨,他哪都不去。這話,你還不懂嗎?”
潘學忠負手從曹達華身體邊走過,邊走邊吩咐道:“六部、都察院各衙門等會送過來的人挨個審,只給他們一次機會,不招的就打死。招了的話先扔到牢中去,我倒要看看,這南京城有多少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咱大帥對著來!....嘿嘿,文的咱們弄不過他們,就和他們來武的,這世上,死人總不會反對咱大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