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受了重傷以後,就留下了後遺症,一到陰雨天,傷口那裡就會疼的厲害。今日,外面便下了小雨,所以吳重山從早上起,就一直獨自呆在帳中。他不想讓外面計程車兵看到他這個主將滿臉痛苦的神情。
輕輕咬牙,使勁捏了捏胸口的舊傷處,吳重山端起一碗藥湯準備喝下去,外面響起熟悉的聲音。
“吳安使!”
雖然吳重山已經升任指揮使,但那木圖依舊喜歡用從前的稱呼。吳重山對此也不見怪,反而覺得親近。當日,要不是那木圖他們搶救及時,或許,他吳重山已經成了地底下的一具屍骨。
“坐吧,喝碗水。”
吳重山放下藥碗,順手將桌上那根假辮子扔到一邊。
那木圖沒有喝水,而是急著說道:“唐三水那邊傳話來,說是一個時辰後全軍便向歸德出發,要咱們繼續走在前面。”
吳重山“噢”了一聲,輕聲道:“唐提督不打算再觀望下去了?我還以為他要往後面縮呢。”
那木圖嘿嘿一笑:“他不去也不行啊,大帥那裡饒不過他。”
“那就準備出發吧。”吳重山說著起身,將扔到一邊的假辮子又接到腦後,突然問了那木圖一件事。
“你說,吳三桂的關寧軍和清軍哪個強?”
“說不準。”那木圖還真不好回答。
吳重山笑道:“你和關寧軍打過,怎麼說不準了。”
“是打過,不過那是吳軍沒有防備,所以也算不得正面較量。”
吳重山點了點頭,沒有再問。那木圖卻不解道:“吳安使,你問這個幹什麼?”
“大帥說過,咱們遲早要和吳三桂對上手,所以咱們得多瞭解對方,要不然真對上時,可是要吃虧的。”
“消滅了滿韃,咱們肯定要和吳三桂這個狗賊幹上,不過現在咱們和吳三桂的敵人都是滿韃子,倒不用擔心馬上就和他關寧軍對上。”那木圖道。
“這倒也是。”
吳重山輕笑一聲,胸口突然劇痛,眉頭不由皺起。那木圖見了,忙關心道:“怎麼,傷口又發了?要不要讓郎中過來?”
“我沒事,老毛病了。區區疼痛算什麼,比起這個,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爺開恩,對得起我了。”吳重山示意自己沒事,讓那木圖不必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