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內訌而慘敗的例子太多,左右參政很不看好脫離了南明旗幟的太平軍能夠發展下去,要知道太平軍的存在可是關係他二人性命的,萬一太平軍兵敗,他二人也跑不了。
清廷的濟度大軍年後就到廣東,大敵當前,周士相卻要因封王的事和永曆朝廷鬧翻,這豈不是尋死之道。
王章鈞嘴巴張來張去,想勸,卻不知如何勸。左清偷眼觀察郭之奇和秦榮反應,越看越是心涼。
秦榮和郭之奇顯然是被瞎子李這話震動,一個臉色鐵青,一個則是沉著臉不語。
秦榮胸中已是一團怒火,前番周士相曾上奏朝廷為其部下要官,這讓欽州的總督連城壁等官員都是不滿,收復廣州後又沒立即派人請總督大人回駐,反而自行設了布政使司,壓根不提接回總督行轅的事,還任用王章鈞這等小人充任參政官,可見周士眼眼裡根本沒有總督大人的存在,甚至連廣東官府都不存在。
即便郭之奇帶來的這份聖旨給了周士相開設六官的權力,可聖旨卻只給了他委任武官二品以下,文官六品以下的權力。布政使是從二品的大員,左右參政是三品官職,故而周士相所委任的布政使司官員並不合法。
秦榮一心想揪住此事迫使周士相裁撤他私設的布政使司。從而可以讓總督連城壁可以回駐廣州,這樣廣東的軍政才能重新歸於總督衙門。這也是連城壁讓他來廣州的目的。可偏偏郭之奇對此並不關心,反而訓斥於他,這讓他很是不甘心。想到來前四府巡撫張孝起和兵部主事程邦俊對他所說之事,再見周的部下公然叫嚷要天子封周為親王,且不封便要不認朝廷,周士相的跋扈形象在秦榮腦海中算是根深蒂固了。
秦大人一生忠明,如何能受得了這等跋扈小人,他甚至在心中早將清軍罵周士相的賊秀才三字反覆罵了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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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榮已認定此事乃周士相授意不同。郭之奇卻在懷疑,若是,則此事性質就嚴重了,若不是,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堂堂大學士難道要和一渾人計較不成。
肇慶的陳奇策和朱統告訴過郭之奇,太平軍內多是降兵和土匪,故而出些渾人也在情理之中,周士相派往昆明的那個梁雙虎不也是渾人一個?大字不識的。在天子面前把背後那“順治是條狗”當成“精忠報國”,只叫天子笑得不行。由此可見,太平軍中渾人很多。且這幫人因為是土匪和降兵出身,所以對朝廷的體制和威嚴便不怎麼放在心中,出言冒犯再正常不過。
只要太平軍忠於大明,只要周士相忠於天子,郭之奇便不會計較他部下的失言。他甚至也有想過向天子進言封周士相為郡王,如此廣東軍政便能統歸周士相麾下,從而打破從前廣東各部各自為戰,沒有統一號令,以致屢被清軍各個擊破的困局。
大學士支援的前提卻是周士相忠君。而非是跋扈。萬一這事真是周士相背後指使,郭之奇須慎重對待。
按理。周士相所立功勞確是可封王,但是不是能封親王卻要看天子心意。而非臣子想要就要的。天子不給,臣子卻一定要,且不要就不認天子,這已非跋扈,而是造反了。
想到天子因周士相為部下要官而一氣之下將原本授予他的興國公改為興平伯,若再知道周士相要逼迫自己封他為親王,郭之奇可想永曆帝會如何暴怒。
事情有些棘手,萬不可輕易表態,廣東局面剛剛好轉,不能再出事了。
郭之奇急速轉動著思緒,想著如何應對這事。
議事廳內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瞎子李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叫嚷的話會對他家大帥造成什麼影響,只是很不滿的瞪著郭之奇和秦榮,似乎他家大帥原本封親王的聖旨是叫這兩個白臉奸臣給換了。
周士相回身狠狠瞪了給他惹來大麻煩的瞎子李,又見左清和王章鈞的眼神似乎認定這事是自己出使,氣得真想要拿手指天發個毒誓,告訴他們天地良民,這事真是瞎子李個渾蛋自己搞出來的,絕不是我指使的!
氣氛又尷尬,又詭異,彷彿議事廳內有個火藥桶一點就能著似的,周士相受不了眾人看他的眼神,他乾笑一聲,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也儘量讓自己臉上的神情如先前一樣自然。
“既宣旨完畢,那便由本伯設宴為大學士接風洗塵吧。”
周士相似乎遺忘了剛才的事,要盡地主之誼,設宴款待郭之奇。
郭之奇注意到了周士相的自稱,又見他神情並不作偽,頓時鬆了口氣,也心照不宣的要將此事淡化,正要開口,秦榮卻怒道:“興平伯,你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