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的盯著索尼和蘇克薩哈他們看。
被主子這麼盯著,索尼和蘇克薩哈等人也是覺得陰風四起,雖然頭頂上陽光曬得暖和,可這背上卻是涼嗖嗖的。遏必隆倒是沉著的多,但瞅著主子陰冷的眼神,心下不由也有些忐忑:這是支援主子親征好呢,還是反對好呢?要是主子一意堅持,自己是不是得考慮一下這事的可行性?
吳良輔和邊上的御前太監趙德全察言觀色,知道主子這是窩著一肚子火呢。
“皇上,國朝入關定鼎以來,還未有過天子親征事,再者御駕親征茲事體大,關係方方面面,牽涉極廣,非短時間內可以安排妥當,故臣以為皇上親征之事可暫緩一緩,待臣工們將事情準備好後再議此事。”
打破沉寂的是奉恩輔國公噶布喇,此人是太祖九子巴布泰之子,生於明萬曆三十八年,順治八年晉的輔國公爵位,今年已是50歲的人了,算起在太祖子孫中也是長壽的了。噶布喇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知道皇帝年輕,熱血,做事易衝動,御駕親征這個念頭既然出來了,那強硬的說這事不行肯定是不行的,得變著法子說。比如先拖上一拖,等皇帝的熱乎勁過了後,這事自然不了了之。又或南方戰事有了新進展,多尼他們從雲貴突出來,又或嶽樂打通了湖廣,那到時自然也不需要皇帝親征。這做皇帝的,難道還能跟下面的臣工搶功不成。
不想,聽了這位堂兄的話,順治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脫口便道:“怎的就不行了?當年多爾袞不是去打過大同嗎!”
這話說完,順治就知道失言了,噶布喇是說本朝入關以來沒有天子親征事,他卻搬出多爾袞打大同那件事來,這不是變相承認多爾袞是天子了麼。
自知失言的順治猛的瞪了眼老哥哥噶布喇,噶布喇也沒想到皇帝弟弟會失言,想到皇帝親政後對多爾袞和兩白旗的報復,心下不由有些不安,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被鰲拜說動來趟這混水。
群臣和眾奴才們知道皇帝這是失言,也在氣頭上,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可他們不說話,順治卻想他們說,且不是要他們反對,而是要支援,可偏偏下面的臣子沒人遂他的意。
正僵持著,漢人老臣范文程哆嗦著柱著柺杖往前走了兩步,爾後開口說道:“皇上,眼下我大清已有三位王爺在南方主持戰事,親王兩個,郡王一個,各司其責,且戰事並未有明顯失利,何至於要皇上御駕親征。”
范文程是老臣,太宗皇帝身邊最親信的漢人,論對大清的功勞還在寧完我、鮑承先等人之上。朝堂之上一眾漢官也是以他為首,所以他的意見便是漢官們的意見,顯然,曾隨太宗皇帝御駕親征數次的范文程不認可順治御駕親征的念頭。
范文程的態度讓順治臉上陰晴變化,結合剛才索尼、鰲拜那幫奴才的模樣,順治隱隱想到這幫奴才為何會這樣了。看著索尼他們的目光越發不善,嚇得索尼把頭埋得低低,怎麼也不敢和主子對視。鰲拜說是巴圖魯勇士,屍山血海過來的,可這會也是感到害怕。蘇克薩哈和遏必隆對視一眼,深感這事恐怕難辦了,真要再堅持反對,恐怕主子那裡有他們的好。
那邊,康親王傑書想到索尼他們的囑託,又見范文程都開口反對了,也不再猶豫,出列奏道:“皇上,朱由榔已經棄國出逃,他這一逃,朱明便失了大統,國內那些朱明兵馬用不了多久便會自相崩潰,皇上心繫宇內早定,想著天下早安,百姓早日安生,臣等亦是如此想。但眼下局面,朱明不日便要自行瓦解,皇上再御駕親征,不免有些往他們臉上貼金了。”
“廣東周逆雖領軍下了廣西和湖廣,但其軍戰線也拉的過長,我軍隨時可從貴州、廣西進擊,幾十萬大軍挾滅國之勢不是他太平寇能擋住的。故臣以為西南不日必會奏捷,皇上御架親征大可不必。”敏郡王勒都也出列道。
康親王和敏郡王這麼一說,滿州宗室們立時就有了底氣,大夥上前你一句我一句的紛紛勸諫起來,歸結起來就一句話——皇上不能親征。順治的幾個兄弟葉布舒他們也是苦口婆心規勸兄弟,天子者不可輕動,更不可列於危牆之下,御駕親征不比其他,實在是國朝第一大事,能避免就避免。
群臣一塊反對天子親征,順治卻是一點也聽不下去,只覺自己臉上好像被扇了耳光般,做皇帝的一點威望也沒有,這局面恍如當年濟度在時那般。他是聽的越來越惱,指望著索尼他們這幫奴才出面,可這幫傢伙就是不動,氣得牙“咯咯”響,終於爆發出來,怒聲道:“大清的江山是打出來的,太祖太宗當年都是親臨陣前,如此才有我大清今日!現在朕要效仿太祖太宗,愛新覺羅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