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兵上下面面相覷。
想過去倒也不是非要走這被太平軍搞得跟烏龜殼似的官道,可以繞路取小道。但那小道馬走不得,人過的話最寬處也頂多只能行兩人,狹處一個人走都費勁。要命的是,太平軍顯然將周圍的地形都摸了一遍,但凡是小道的地方,四周樹木都砍得精光,從上至下一眼掃過,毫無死角。更在險要處修了碉堡和崗樓,無法修碉堡的地方也堆滿了石頭和滾木,駐上十幾個兵就能起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且就算清軍能從小路過去,可太平軍的防線沿著這條入黔官道修了幾十里長,又是分割槽負責,清軍突破了一處還有另一處,一層又一層,綿綿不決,又哪裡有哪麼多小路可以走,就是走小路,你又能過去多少兵。人少了,不頂事,轉眼就能被太平軍包了,人多了,更沒用,你壓根過不去!
羅可鐸空有一身力氣無處指,空有一肚子火沒處發。領路的漢軍嚮導告訴了平郡王還有一處可以過大軍。平郡王聞言大喜,問過之後卻是甩手給了那漢軍嚮導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平郡王真是往死裡打的,打的那漢軍牙齒都掉了幾個。
平郡王為何這麼生氣?
因為那漢軍說的地方是十萬大山!
......
清軍在平溪驛寸步難進時,那些為了賞金而潛過來的土兵開始了他們的冒險致富之旅。
這些個土兵要是集合起來作為一支軍隊使用,甚至都打不過清軍的營兵,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行軍打仗,他們只知道一窩蜂衝,然後一窩蜂跑。這種烏合之眾有個屁用,要是有用,也不會被稱為土人了。
但是這些土兵作為個體成為清軍敵人時,他們卻成了清軍最大的惡夢。
在清軍頓在平溪驛進退兩難時,那些派出去探路或者打糧的小股人馬不斷遭到襲擊。甚至夜裡都會有敵兵偷偷潛進營中抹掉巡夜士兵的脖子,然後割走他們的腦袋。
在接連八十多個滿兵被割走腦袋後,羅可驛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派兵四下搜尋,並在軍營附近清除樹林,以防止有敵兵潛入。夜晚的崗哨也加倍,巡邏隊不定期的來回防備。如此種種措施下,襲擊的敵兵倒是不再潛入軍營。
但隨後,羅可驛便發現那些襲擊己方的小股敵兵將目標瞄準了他派往貴陽的聯絡兵,以及後方各驛站的守兵、運送糧草的輔兵。
損失越來越大,最多的一天竟有17名滿兵被殺,十幾車糧食被搶。
羅可鐸怒了,開始了反擊。清軍大規模四出,對官道及驛站兩側山區進行掃蕩,各關卡要道增兵駐守。結果倒讓他平郡王滿意,連日的反擊很有成果,捕殺了兩百多意欲襲擊大清兵的土人。
從土人俘虜口中,平郡王和滿兵高層第一次聽說了廣東明軍頒行的《獵滿州頭顱賞賜令》,且知道他們的首級可以從廣東明軍那裡換來半片肥豬或等值物品。
據那些土人交待,廣東明軍給滿州兵開出的價碼是一樣的,並不分官銜,這意味著羅可鐸這個堂堂滿州郡王的腦袋也不過只值半片豬肉。
這讓羅可鐸暴跳如雷。
然而好的局面並沒有維持多久,清軍再次發現有土人襲擊他們,且人數越來越多,有些軍驛甚至遭到數百土人同時襲擊。
一時間,湘黔邊境的土人好像都出動了,他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在夜色中收割清軍首級。起先只是單純襲擊滿州兵,後來則是連綠營兵也一起襲擊。
清軍疲於這種層出不窮的小規模襲擊,但慢慢的清軍也總結出了遭土人襲擊的經驗。羅可鐸下令抽調來的貴州綠營兵入山進剿,並威撫並用,吸引一些土人來投,從而能以漢制土,以土製土。
在這一方針下,湘黔邊境襲擊清軍的土人數量開始減少,被清軍捕殺的土人也變的更多。但自始至終,清軍都無法越過北線。
戰爭的主動權被充當烏龜的周士相牢牢掌握著,他在等待最佳的出擊時機。
.......
貴州境內土人襲擊清軍的高.潮是由那些貴州土人引起的,而讓貴州土人冒著性命危險下山襲擊清軍,則是因為他們眼紅了。
看到湖南那邊過來的土兵靠滿州人的首級賺了不少錢糧後,貴州土人們自然心動。他們從湖南土人口中瞭解到,太平軍人頭換賞賜不限實物,不限金銀,更不限物件,只看拿來的首級,並且是真金白銀立付,絕不拖角。這讓那些民風本就彪悍的土人心熱不已,加上初期湖南土兵襲擊清軍屢屢得手,他們都道清軍好欺,於是大規模出動。結果的確讓清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