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兄弟做這買賣沒有人給撐著是不行的,真要是兄弟自個做這買賣,那便是無所謂的,可兄弟上面有人壓著,那人要得也狠,這銀子大半得落他腰包,再加上最近水師營中查得緊,弟兄們提著腦袋總不能和你白打交道,落不得多少下自家口袋吧。所以這價錢嘛得往上加一加,不但這一次是這麼多,下次還是這個價,想要多,錢得加倍!要不然,你們找別人去!”
聞言,先前那打噴嚏的黑衣漢子怒道:“除了你們,我們還能找誰!”
其他黑衣漢子也全是怒目圓瞪,恨不得提刀上前剁了這黑了良心的王德。
王德卻是看都沒看那幫黑衣漢子一眼,而是不屑道:“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
齊老四眉頭一皺,示意手下不要亂動,盯著王德沉聲道:“王德,兄弟情義你不看重,道上規矩總要講吧。”
“我是兵,你是賊,你我之間沒有規矩可講,我說齊老四,你就知足了吧,也就我王德孤家寡人一個敢把腦袋勒褲腰帶上跟你做這買賣,換旁人,你問問水師裡哪個敢?....這事要是洩漏出去,頭一個死得可不是你齊老四,而是我王德!”
話說到這份上了,王德也不想再羅嗦,直接問道:“買還是不賣,你給個準話!”
齊老四立在那裡沉默不語,想著臨來前千戶對自己的囑咐,再想想這幾袋銀對城裡幾千口子的影響,半響之後,終咬牙道:“買我的蘇聯!”
“這就對了!”王德嘿嘿一笑,一拍手吩咐船上的人:“扛上來吧。”
“是。”
船上三人忙將船倉裡的口袋往岸上搬,轉眼,五包大口袋就擺在了岸上,爾後三人轉身又翻上了船,動作很是快捷,一看就是吃水上飯的。
“下次多帶銀子來,有錢就有鹽!”
鹽給了,銀子也收了,王德也不敢再在這裡多耽擱,萬一叫巡視的綠營兵看到,他這腦袋可就立馬要掉,正要張嘴和齊老四說要走,話到嘴裡卻突然變了,反而問道:“齊老四,我說你們太平軍都被圍在城中半年了,怕是城內快要斷糧了吧?”
“我們有沒有斷糧關你屁事?”齊老四因王德坐地漲價的事正窩火著,哪有好話給他。
“嘿,我雖只認錢不認人,可畢竟一個鍋裡撈過飯,總有情份在不是,送你句好話,趁著這城還沒破,趕緊散夥走人。旁人跑不掉,你能跑不掉?真要等到城破,那時就是想跑怕也沒地方跑嘍。”王德說這話時臉上倒是真有幾分誠懇之意,顯是真不願見齊老四死在城中。
齊老四悶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得了銀子就走吧,三天後記著再來。”
“得,你真要不走我也沒法子,不過去年老本賊圍城時,這新會城裡造的孽可不小,你們若是斷了糧,嘿嘿...”
王德沒有把話說明,但齊老四如何聽不出他想說什麼,當下眉毛一挑,怒道:“我們太平軍不是清妖,就是餓死也不會幹出吃人的事!”
“人要餓急了,什麼事做不出來?”
王德搖了搖頭,“不過想來你們還沒斷糧,要不然就不是找我買鹽,而是買米了,就算這樣,你們還能撐多久?新會可是死城,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們,還有,兄弟把話也給你說明了,鹽,兄弟我能弄上幾袋,可糧食,兄弟還真弄不來,就是弄來,憑這幾包糧食也塞不了你們牙縫,你好自為之吧。”
齊老四黑著臉沒有說話。
王德知道齊老四曾在李定國軍中幹過,所以想了想又道:“看在銀子的份上,再送你個訊息吧。”
齊老四有些疑惑:“什麼訊息?”
王德嘴巴一張,說了個讓齊老四發懵的訊息,他道:“李定國跟孫可望打起來了。”
“國主和西府打起來了?”齊老四怔在那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訊息我給你了,兄弟我也要走了,噢,對了,回去給我向你們頭,就是那個賊秀才問聲好,他若是也想跑,到時可以找我,價錢嘛,嘿嘿。”
王德說完不再理會發怔的齊老四和他的一眾手下,轉身上了船,不一會,小船就離得江邊遠了,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四哥,國主和西府打起來這訊息是真是假?”先前那打噴嚏的朱姓漢子也隨齊老四在大西軍中幹過,故而很是擔心國主和西府是不是真打起來了。
“多半是真,這種事情王德不會作假,之前咱們在西府手下干時也不是不知道西府和國主之間關係不太好。”
秦老四嘆了口氣,國主和西府真要打起來,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