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尚之信用千里鏡見到這一幕,立時就是一喜,只要營兵能在城上立足,這城怕是真能破下!
那些攀上城的綠營兵也是這麼認為,畢竟守城的不是滿州大兵,也不是老本賊的兵,而是明軍的雜牌兵,仗著有堅城保護,這才敢堅守。可要是爬上了城,他們定然惶恐,打出幾個缺口來,這太平軍哪裡還敢撐下去!
尚之信正要下令調旗兵上去時,卻又發現爬上城的營兵突然從城上跳下幾個來!
.....
營兵爬上垛口後,周士相已是頂著鐵鍋衝到,容不得他有任何猶豫,揮刀就向前衝了過去,一刀劈過,一個剛把腳放上來的營兵下意識往後躲避,結果重心不穩,失手從城上翻下。
“殺!”
衝上來的周士相親衛扔掉了木板,嘶吼著就向那些上城的營兵衝去。
從兩側衝過來的震虜營士兵也湧了上來,不顧頭頂落下的箭枝,拿著手中的大叉竿去推那些搭在牆上的雲梯。半空中的營兵嚇得面無人色,唯恐掉落下去摔傷,好在下面扶梯的營兵又奮力將梯子往城牆上靠,梯子又好像彈回來一樣往城牆上靠去。可未等梯子上的營兵定下心來,太平軍的叉竿又伸了出來,繼續將他嚮往推去。
城牆上,到處上演同樣的一幕——忽而向後摔去,又忽爾向前靠去的梯子,以及那隨著梯子飛來飛去的營兵驚呼聲。梯子下面的綠營兵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梯子抵牢,梯子上的營兵立即露出猙獰面目,他們一手扶梯,一手舉著長刀開始一級一級向上攀去。跟在下面爬上來的營兵則將刀咬在嘴中,兩手用力扶住梯子,跟著頭頂上的人毫不停留的向上爬著。
“上!上!快上!”
城頭上正在廝殺,城下的綠營軍官唯恐喪失良機,不斷喝令著營兵們快爬上梯子,等到雲梯上爬滿人後,太平軍的叉竿便再無法將他們推出,因為這梯子實在是太重了。
城頭上太平軍的面孔清晰可見,最上面的營兵開始揮刀準備砍殺那些太平軍。然而手剛舉起,另一邊的垛口上卻伸出一根叉竿來,這次卻不是推梯子,而是直接朝他們掃去。叉竿的頂端是無比鋒利的橫刃,不僅能攔腰切斷雲梯,更可去割人的手臂。
“啊!”的一聲慘叫,一名營兵的左臂整條的被太平軍叉竿割去,人如斷線的風箏向下摔落。下面的人猝不及防,一下也被帶著摔落,一個帶一個,六七個營兵一齊向下掉去,砸在那些扶梯的營兵身上,引發一陣混亂。
雲梯也被一下砍斷,斷成兩截倒了下去,剛剛爬起的營兵沒有注意,一下被斷梯給砸中,好在運氣不錯,整個人從梯子間的空檔穿了出來。太平軍開始用叉竿去割營兵後,清軍的雲梯頓時被砍斷幾十架,上面的營兵跟著梯子一起摔落,慘叫聲彼此起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