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蘭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趁亂要跑。
他指派的手下與護院在薛三十五和三十七的帶領下,隱去各個暗處,開始對李一南一行人進行間隙襲擊。
薛敏帶領的人掩護著他與老狐狸進了宅子,開始掃蕩屋內。
李一南和遲雲離與方怡和焦偉一同在外,一邊瓦解暗處的聯盟,一邊阻攔薛蘭,切斷了他所有的退路。
事已至此,成敗已定。
如果說薛蘭佈局了叫做雙重保險,那焦偉的到來就是專業開鎖。
他帶來的,除了安家子侄,還有他交好的幾個特種兵教頭。
這些黑衣男子雖然黑壯魁梧,但卻是全能的選手。
不到一刻鐘,薛三十五和薛三十七及幾個薛蘭的小輩兒子就已經被像丟破布娃娃一般的丟在花園的石子道路上。
暗樁基本全部被拆除,行動之快就連遲雲離也咂舌。
“薛蘭,不用浪費腳力了。”李一南將薛蘭一行人逼入這江北別墅西南方向的死角中,站在柔軟的草地上輕語。
薛蘭在幾個兒子的保護下站在兒童旋轉滑梯後,快速的平靜著氣息。
“你今天不可能走掉。”李一南的語調很輕,也很淡。
他從小就一直在薛家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更在彼得的培養下一次次的進行著這樣追殺與被追殺的生活。
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已經許久不做這樣的事情了。
即使現在對面站著的人是剛才還想要了他命的敵人,他也沒有一絲興奮與高興。
對死亡這種事,他現在有本能的排斥。
可薛蘭,不得不死。
他不死,薛家不會平靜,薛敏不能穩坐家主,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走不掉,但是你覺得你能活多久?”薛蘭撥開了面前攔住了的幾個兒子,闊步走出來。
乾瘦的身子有些佝僂,皺巴巴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怕。
“我的兒子們,一個也活不了,對麼?”薛蘭問。
“對。”李一南乾脆的答。
他們從小受的教育就是永絕後患,不可能放著薛蘭這一系任何子孫活下去。
現在的薛蘭,太強大……
“開槍吧。”薛蘭到是很鎮定的站在原地。
“父親——”
“父親——”
他身後的孩子們都在輕喚。
“走!”薛蘭的這一個字說的很用力,他分毫不怕李一南能聽到。
是的,這遊樂園雖然是死角,但憑著他們幾個的身手,跑出去兩三個是不成問題的。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一狠心,疊起人梯就要番強。
焦偉本能的感覺出有哪裡不太對。
“開槍!”薛蘭將這兩個字說的異常清晰,帶著赴死的決心,站在夜風中,半眯著雙眼。
“我去追。”遲雲離一招手,幾個人立馬跟上,與薛蘭擦肩,朝著圍牆的方向過去。
“小心!”焦偉終於反應過來問題出在哪裡。
遲雲離聽著風聲帶來的聲音敏銳的帶著人立刻換了方向往右邊撤過去。
李一南皺眉,看著薛蘭從袖管裡揚起的手槍,拉著方怡就往後退。
他們都不是怕槍,躲槍子這種事情,他們做過許多許多次,可現在,風吹起薛蘭的對襟布衫,顯而易見的,他的身上圍著許多圈中褐色的紙管。
那是薛家軍火庫裡最掩人耳目的炸藥,威力十足。
他手中的槍,只要朝著自己一響,他就會變成肉沫消失在這片草地上,可同時消失的,怕還有站在他身邊這麼近的他們。
只是他們都猜錯了。
薛蘭不會這麼傻。
他乾癟的唇上劃過陰寒的冷笑,抬手間手指一動,一道火光朝著李一南的方向而來。
李一南本能的挪位,想用手臂去擋。
可身後的人太多,就算再有默契的後退,也沒有多少位置給他。
中槍,是必然的。
只是槍子卻沒有落在他身上。
“你幹什麼?!”李一南忍不住的咆哮,衝著焦偉。
焦偉淺淺的笑笑,朝方怡使了個眼神,方怡單手握槍,瘋狂的三連發。
“嗵”劇烈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哄響。
草木紛飛,泥土混著著火藥味在空中盤旋。
半晌,匍匐在地的人全部爬起來,遲雲離看一眼遠處的焦偉,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