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著衣服追了出來,腳上的拖鞋還是一正一反,表情有些迷濛,一看就是還沒找到隱形眼鏡就跑。
“我肚子痛。”韓優雅撫著自己突起的肚子,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說話間都有感覺全身在顫抖。
“姐姐?姐姐!姐姐?怎麼辦?怎麼辦……”喜喜毫無頭緒的扶著她,急得語無倫次,眼淚就那麼掉了下來。
“找阮玉,去,去醫院——”韓優雅抬起手腕狠狠的咬自己一口,希望自己不要這麼快的就失去知覺。
“好,好,我去找阮玉,姐姐……姐姐等我……姐姐……”喜喜胡亂的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鋪在地上,將韓優雅儘可能輕的放下,讓她半躺半坐,拔腿就往前街跑去。
現在是凌晨一點,小鎮人們的作息時間都很準,早已經入夢不知道多久。
韓優雅有些恨自己的不理智,明明自己什麼時候都是以孩子為重的,怎麼就能在那一瞬間忘記自己是個孕婦,還是個已經有七個月身孕的孕婦,就這麼追了出來……
自己這體質,就算這幾年被調養的很好,可是在懷了孩子以後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尤其是到了小鎮以後,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身子更是吃不消……
才讓她想起來,原來自己是個病秧子。
怎麼就能在那一瞬間忘記?!怎麼就可以!
平時她連走路都在看腳下的石子……
猛地吸了口涼氣,看著眼前越來越模糊的雙孔橋,努力的撐著精神……
夜,寂靜。
喜喜拍門的聲音很大,帶著哭腔。
她能聽得到。
“優雅——”眼前模糊的路中突然出現了一行人,有人在喚她。
“老公……”韓優雅努力的想讓自己表現的好一些,看起來不是這麼的虛弱,可身體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車!”李一南的聲音像是一把劍,凌厲的極速。
他剛才的確是走了,風太大,心思又全放在薛敏回來接任一事上,根本沒有聽到那若蚊蠅的呼喚。
可走出小鎮,他才想起來,忘記給那個小女人關窗戶……
好幾次他來,都看到窗戶是在開著,窗紗在飛舞。
受涼了可怎麼辦?
所以他又返了回來,等著她睡著以後幫她關窗……
卻不想還沒走近就看到了匍在地上的小女人,像只受傷的小貓,瑟瑟發抖……
“別怕,有我在。”李一南脫下風衣將她包裹,打橫抱起,大步飛奔在這空蕩蕩的路上。
身邊的隨行們自動分成兩撥,一撥保護他們,一撥將車子快速的停在小鎮景區門口……
車子在疾速的行駛,李一南坐在後座緊緊的擁著懷中的小女人,眼眸中是悲傷和自責。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追出來。”他從她倒下的姿勢就明白了一切,他難過的想要落淚,可他是男人。
低頭,在她冰涼的臉頰落下一枚又一枚抱歉的吻。
“我沒事,我很好,只是……我好像對不起孩子。”是的,她也自責,她也愧疚,她為自己這樣一個不理智的母親而悲傷。
“有我在,不會有事。”李一南微微笑,大掌包裹著她冰涼的小手,重重的摩挲。“傻瓜,為什麼要出來,你為什麼會這麼傻,永遠不讓我放心……”讓我這樣的牽掛。可也是這樣迷糊的你,讓我魂牽夢縈,永遠不想放手。
“我想你——”是的,她想他。在這一刻,她不想隱瞞自己所有的心情。
她能為了他忘記一切,放棄一切。
這樣的覺悟,是不是有些晚。
“傻。”他在她眼簾輕吻,語調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前座的隨行司機繃緊著神經,看著邁速表上已經要見底的紅針,不用吩咐,又將油門踩到了底。
“大少,陸美優的電話。”副駕駛位的隨行捧著手裡的手機,按了公放。
“喂!李一南,你到底在幹什麼?這麼晚了騷擾我。”陸美優的聲音慵懶,略帶性感,光聽聲音就能想象的到,又是剛從浴缸裡爬出來套著一身蕾絲睡衣,在酒櫃裡翻騰著紅酒。
“陸美優!你給我聽好了,現在立刻馬上通知本家醫院準備急救,我在路上。”李一南的語氣冰涼,帶著慍怒。
他一上車就讓手下聯絡了陸炫聖和陳志泉兩位,可是這一個是秘書接的,一個是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野女人接的,才只好打電話給陸美優。
“我立馬吩咐下去。需要什麼科室?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