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琴現在說話有些帶刺,如果換在尋常。她根本不敢與薛成這樣說話,但現在她心中有火氣。有悲傷,自然尖銳刻薄了些。
“很多東西一南幫忙料理的不錯。過度也很好,只是現在薛家那些叔伯們卻擔憂的有些多,所以我這次來,是想與一南談談。”
聽到這話,韓優雅垂了眸,實在想笑,這薛老狐狸說話也太委婉了些,還真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還真不如直接說李一南現在佔的股份太多,他們不安心,想綁自己的孩子回去當定心丸來的合適。
“父親想與一南談,我給他打電話就是了。”薛婉琴說著就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可還沒撥號就被薛成將手按下,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一直默不作聲的韓優雅說:“有些事情,還是我先與優雅商量下比較好。”
該來總是會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薛老狐狸這下子是要表態吧?韓優雅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無害笑靨,純然的望去薛成,問:“外公是想說什麼?”
“一南要忙集團的事情,你身子又不好,兩個孩子都還是男孩,其實不如讓我帶回去幫你們撫養幾年,等你們都安定下來,再接回去也好。”
這樣好嗎?韓優雅真的沒覺得有一點好。
搖了搖頭,韓優雅坐直了腰身,朗聲果斷的拒絕了他的提議:“我覺得孩子還是跟在父母身邊的比較好,外公身子也剛恢復,還是靜養比較好,這麼小的孩子太愛鬧騰。”
“我只是幫忙教育看管,孩子自然是有育嬰嫂帶的。”
“外公如果說這個,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可談,我的孩子,只能在我身邊,我沒奢求過他們能怎麼樣的出人投地,我只是想隨時看到我的孩子。”韓優雅態度很堅決。
“這個當初可是一南自己親口答應的,我現在來,也不是強人所難,只是履行他當時的許諾。”薛成說話一直不疾不徐,對於韓優雅過度直白的態度也直接忽略。
“那是一南與外公說的,我不在旁邊,也沒有聽到,我只知道,我的孩子是我的,誰也做不了主。”為娘則強,這是韓優雅現在才明白的態度。
“優雅,你要為孩子考慮,在薛家長大的孩子都很安全……”薛成不說話了,薛敏卻是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讓韓優雅怔了那麼一瞬間。
這無非是間接表白如果不送去薛家,自己這兩兒子性命堪憂嗎?
“阿敏,有些話還是不要隨便說的好。”薛婉琴不樂意了,語氣比剛才更為冰涼。
四人在偏廳的茶座中對峙,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僵硬。
誰也不肯妥協。
李一南趕回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暗的像鍋底,除了黑什麼顏色也沒有。
雪還未來。雨先行。
只不過三步的距離,就將他的肩頭淋溼。
“老婆。”他進門,沒換鞋。只是拿乾淨的毛巾擦了擦髮梢中的水珠,大步走去韓優雅身後。從後輕輕的攬著她。
“一南迴來的正好。”薛成淡淡的笑笑,也不管李一南這明顯將他們忽略的態度。
“外公有事找我為何不去分部的辦公室?”李一南拉一隻凳子過來坐下,搓了搓手掌,捂熱之後將那雙冰涼的小手暖在手心裡。
“私事。”薛成頓了頓,直接挑明瞭說:“我這次路過多倫多,是來接孩子的,但優雅戀子,所以我想了想。退一步,接帛泯回去。”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吧。”李一南呵呵笑,直接回絕。
“你——”薛成直到現在才變了臉色,語調不喜的瞪著李一南。如果目光似火能燒死人,怕是李一南早已體無完膚。
“外公要的也不過是薛家的股份,我能轉讓給小舅,包括我名下薛家所有的生意人脈,我也能全部交出來,只需要小舅給我個保證,永遠不再來我家。現在就能辦轉讓。”李一南從木然手中接過一份資料夾,直接推了過去,“我已經簽字了。只差一句承諾。”
薛成目光中一閃而逝劃過一絲震驚,可是常年的謹慎讓他沒有翻開檢視,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只不過是為孩子好。”
“其實有些東西說太明白了真的不好。我不姓薛,也沒想過拿走薛家的一分一毫,所以拿這些股份換些現錢也不錯,留著養兒子。”李一南說話時一直帶笑,對於這數額驚人的資產根本不在意。
“這個當然好。”沒想到,薛成到是這麼容易的就鬆了口,喚了律師過來仔細檢查了轉讓合同。當即就讓薛敏簽了字,隨手劃了許多張支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