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站在池水中央,等待著水珠從髮梢順著身體滑落,感受著睫毛上沁著的奶白色小水珠,輕悄的踩著水花上到淋浴區。
隨便一衝,站在薰香的暖風下,讓暖風吹拂自己的肌膚,讓所有的水汽逐漸消失。
“進來吧。”拽過一條淺藍色的浴巾將自己打包好,她揚聲喚了站在門口的小女傭。
擦乾頭髮,修剪乾淨手指,將所有的細節做好。
她才回到換衣間。穿上了那條李一南快遞來的連衣裙。
“夫人,我給您盤發吧?”小女傭討巧的站在梳妝檯前笑說。
“不用了。”韓優雅淡淡笑笑,五指穿插過髮絲之間。隨意的綰起一個丸子髮髻,留出兩縷稍微一卷一鬆。落在鬢角。
從黑色錦緞的木盒中取一隻白玉木槿花,卡去丸子髮髻側。
佩戴上所有成套的配飾,她看了眼靜靜躺在紙盒中的紅色系手包,合上了蓋子。
“我讓孃家送來的行李到了嗎?”
“到了,在外間。”
“拿進來。”
小女傭快速的出去,拎著一大隻得行李箱進來。
韓優雅自己開啟,翻騰了幾遍,終於找到了那朵腕花。
那是五年前她戴著的那一朵。
既可以當小號手包。也可以當綁花。
她將隱藏的小扣扣好,攬上那條火紅的披肩,出門。
夜風微涼,帶著幾分冷意,即使車子停的再近,她還是忍不住的哆嗦一下。
多倫多的夜不比別處,尤其是在這樣的街道,霓虹星點,人影零星。
偶爾可見幾個拉著大型犬遛狗的男女踏雪而行,在林蔭路上留下一片腳印。
李一南訂的餐廳。是隸屬於太陽集團旗下的一家臺北料理。
韓優雅沒見過。
只是車子停穩後,瞄了一眼牌子。
有些暗的燈光昏黃,老舊的木桌木椅皆是臺北格調。有低緩的高山族音律流淌,滿室飄著滷肉飯的香氣。
“小姐,要吃飯嗎?”老闆娘繫著碎花圍裙,操著地道的臺北口音問她。
韓優雅到處掃了掃也沒看到李一南的影子。
“給我找個位置坐下吧。”也許是他還沒來。
“現在滿了哦,小姐可以拼桌嗎?”
“拼桌?”韓優雅蹙了蹙黛眉,再看一眼,果真這所有的位置基本全部都坐滿了。
正準備先退出去給李一南打電話,老闆娘卻拉著她往裡面走去,她穿著高跟小靴。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就看到了昏暗牆角下的桌子只有一人。
“小姐可以坐這裡的哦。想吃什麼?”老闆娘很是熱情,看韓優雅呆滯在那兒。拽了拽她,笑道:“不要這麼不好意思的啦,這位先生都同意了哦。”
“牛腩飯,椰奶,金桔布丁,隨便來份湯。”韓優雅落座,也不看選單,隨便點了幾道應該能讓自己吃的飽的餐點。
反正對面這男人面前早已經擺滿了飯菜,但是隻有一人份的量。
老闆娘又說了什麼,韓優雅也沒聽清,只是應付的點著頭。
“為什麼來這裡?”韓優雅坐直了腰身,問。
李一南輕輕笑笑,拽了餐帕拭了下唇邊,拿燭光剪挑了下紅色蠟燭的燭心,拉過她的手,將桌上空的另一半中的一頁紙翻開。
韓優雅探過腦袋看,原來是一份舊報紙。
瞄了眼李一南,他正在喝咖啡,低眉凝眸的端詳著做舊的咖啡杯上的圖案,根本沒打算解釋什麼。
好吧,某些人永遠都是這樣。
韓優雅也懶得問他,這種狀態,問了也是白問。
自己翻著,藉著不太明亮的燈光和燭光,仔細的翻找。
原來這是當年自己去墓園畫畫參加比賽公佈成績的那份雜誌中的一頁。
“六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墓園,我在你身後,看著你。”李一南開口了,正視著她的雙眸,神情且溫柔。
“嗯。”韓優雅確定的應了。雖然這個自己當時不知道,但是後來他有提及過。
“那晚,我在一家餐廳裡遇到了你,就是這樣的拼桌。”
韓優雅轉頭看看,彷彿的確如他所說,這裡的一切都在自己記憶裡,只是有些模糊。
“那一天,你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便讓我記得了你。”
韓優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說話,所以選擇了沉默……
“其實我總在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