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定裡面到底是不是有個孩子吧?
這真是吃人的嘴短,怎麼也說不清楚了。
“老奶奶是低血壓,姐姐先穩穩啊,要淡定。”喜喜也覺得事情不妙,強忍著淚止了笑低聲在她身側耳語。
韓優雅理了理心緒,覺得先聽喜喜的建議。
“阿婆,伯伯,這樣吧,如果阮玉願意回來。那讓我和他談如何?”這種事情還是跟年青人溝通比較合適,沒難度。
“這——”阮老頭有些為難,自己這邊還沒準信,怎麼去勾搭兒子回來啊?這麼高難度技術的活讓他有些頭痛。
“好好好。”卻是旁邊坐著的阮家老奶奶連聲應了。然後打發了個幫工又去取了些酒糟裝好給韓優雅拎過去。
韓優雅最近就喜歡吃酸酸甜甜的東西。所以這酒糟熬湯水怎麼喝也喝不夠,這會兒見阮家母子能放她走還送了自己喜歡的吃食,別提有多開心了,幾乎是腳下生風,一路飛跑回去。
“娘啊,你這怎麼就同意了?您孫子什麼德行您不知道啊?”阮老頭氣的直拍大腿。
他為了攛掇兒子回家來看看,生病住院高血壓心臟病就連中風都用過了,這還有什麼招能使?
可阮家老奶奶卻抖了抖自己的藍印花布衫下襬,抿著一口沒牙的嘴得意的說:“給他打電話,就說我死了。”
阮老頭剎那間臉色鐵青。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阮老奶奶早就回了自己的小南房裡睡午覺去了……
帝都。
窗外的松柏被紛擾細碎的雪花包裹的已經看不到了顏色,整座山上都透著冷清的寒。
一襲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雙手插袋站在鵝卵石鋪就的道路盡頭,看著眼前顏色越來越模糊的昆明湖,眉宇蹙的越來越緊。
離那個小女人失蹤已經馬上第十個夜了。自從知道她沒有離開大陸,每一個夜,他都站在這裡,看著遠山近水發呆。
這裡的建築恢宏磅礴,雕樑畫柱盡顯王者之氣,無論身在帝都的世家或是海外的富豪總是覺得這裡就是男人榮耀的最高象徵。
可是他為什麼卻覺得心就象被冷風鑽了個洞,又有雪花將它填滿。如此的冷,如此的空,好像一直不屬於自己一樣。
沒有了心,談什麼運籌帷幄,論什麼成敗英雄?
“韓優雅啊韓優雅,你走就走。為什麼還要帶走我的心?”他淡淡的嘲諷著自己,無奈苦笑一聲,轉身。
這大抵是帝都最後一場雪了,才會下的如此淋漓。
那一串腳印伴著月光一起消失在了整座頤園最突兀的建築門口。
將滿房的暖光燈開啟,霓虹點亮。看著滿房間粉白相間的格調,突然感覺眼睛有些累。
只要目光一停留,就會出現她的影,她的像,她的回憶。
目光掃到床邊的空間,記憶就像自動播放一般的出現了那一日的景象:她拉開衣櫃拎出那件鵝黃色的連衣裙,掃了一眼上面淺淺的檸檬水印立馬將黛眉攏起,不滿的指著領口上的白珍珠唸叨著:“我說你挑衣服每次都是這樣嘛?……”
耳邊似乎真的有她的聲音飄散,融合。
可是一眨眼,衣櫃前什麼也沒有……
“韓優雅,你這次是真的要死定了!”他明亮的大眼糾結成菱形,滿眼都是憤怒,但心中更多的卻是擔憂。
她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自從有了身孕以後,雖然她不再是那樣嬌弱弱的見風就倒,可還是挑剔嬌氣偏多,到底有沒有人照顧她?
這個傻丫頭,到底是多想要那個孩子……
一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為了保護孩子離自己而去,李一南的腦袋上青色血管劇烈的跳動幾下,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南哥,人到了。”遲雲離從門外大步跑來,一隻手不停的都抖落著黑色碎髮上的雪渣子。
“嗯。”李一南手指順著鋼琴鍵滑落一圈,沒有關燈,直接將門閉上。
走去一樓偏廳,馮浩並不在,李一南掃了一眼窗外雪地上的鞋底印,微勾了唇角,從內間電梯下去地下一層。
果然,馮浩正大肆肆的在整個一層裡毫不避諱的轉悠參觀,見他出來也不驚訝,“裝置蠻先進。”語調很正常的誇讚一句,然後坐去了茶座。
可李一南的臉色卻暗了,這句話用在何時都是合適的,可是偏偏現在是由這個拐走自己老婆的男人說出來,怎麼聽怎麼有種幸在樂禍。
“你到是有膽子,一般人可不敢隨意進出這地下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