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的女人應該也會在火裡逃不出去吧……
忍下亂如麻的心緒,期望韓優雅會留些什麼記號。
“大少,這有毛線。”其實他們走過這裡已經兩次了,黑衣男人不明白自己的老大為什麼沒看到,只知道不停的走,他不得已才提醒。
李一南摘了眼鏡,看著眼前灰色的毛線,心神穩定了些。
這毛線他認得,是和韓優雅一起的那個女孩昨天穿著的吊帶裙,應該是在標路。
“我有點分神,你們仔細些。”李一南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隨行的那倆人沉聲應了。
沒走多遠天色徹底黑了,竹林中有蟲鳴鳥叫,伴著有些陰冷的風,更顯得慎人。
“阮玉。”李一南看到了不遠處的另一隊人。
“我們剛才找到毛線,找了一路有幾處是重複的,現在這裡是最後一段沒有走過的。”阮玉解釋。
“都一樣。”李一南看著那細小的毛線條,舒緩了下氣息,集中了人一同順著竹林往更深處走。
大約走了半小時,竹林到了盡頭,前面有條小溪隔著,可以模糊看到對面不遠處的空地上坐著倆個人影。
“李——”阮玉沒忍住,高興的呼喊。
不過只喊出一個字,嘴就被人封住了。
李一南示意他不要說話,看他明白了才放開他。
“我們先走,你倆去接她們出來,肯定受了驚嚇,麻煩費心哄一下。”李一南苦笑著說。
“你不過去嗎?”阮玉問。
“不用了,不要說我來過。”李一南的語調清淺,“這副眼鏡送給你,我會在前面留下暗金色的腳印,跟著走就能出來。”
“其實……”
阮玉還想勸他用這個契機可以讓韓優雅感動一下,說不定還能緩和倆人的關係,但馮浩卻一直沒做聲。
他抓了抓耳朵,不理解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好再說話。
李一南看著他淡淡笑笑,大概是值得他想說什麼。有一黑衣男子取出隨身的小瓶,往鞋底灑了些什麼,走了幾步,站定。
“你戴上試下。”
“看到了,有金屬的顏色。”阮玉答。
“一會兒跟著這腳印走就好。”
“知道了。”
“過去吧。”李一南催促倆人。
阮玉看看他,點點頭跟著馮浩大步走出了最後一叢竹子。
淌過小溪,看著互相擁著的兩個女子,馮浩有些心疼的輕聲喚:“優雅,喜喜,起來了,咱們回去再睡。”
不知道她們到底走了多久才終於走出來,看著已經朦朧黑下來的天,再也不願意進那恐怖的竹林。
倆人看著小溪裡清澈的水也沒敢洗臉,腦袋裡時刻迴盪著竹林裡的那些插竹上的字,有些後怕。
喜喜本來挪了一塊石頭,可韓優雅不敢坐,小時候在學校聽調皮的學生講過鬼故事,總是說許多人死了不肯轉世就進了石頭裡,等著有人來坐,然後從人面板血液進入整個身體,佔據生人的身子和靈魂,控制生人……
她其實一點都不信,可是她在這個地方一看到這些石頭時,就突然想起了那個調皮學生和那個當時被她厭惡的故事……
脫了外套鋪在地上,倆人抱的緊緊的,本來還在說話,可是也不知是口乾了還是真的累了怕了竟然都迷糊著睡了過去。
這會兒聽到有人說話,脆弱的神經一緊,渾身一顫,掙扎著都站了起來,撲進了馮浩的懷裡,帶著顫聲喚道:“浩哥哥。”
韓優雅哭了,腿麻腳也麻,心更累。
喜喜哭的時候她也想哭,可是她不能哭,她要堅強。
現在看到了依靠,她才敢放肆的哭起來。
喜喜在一旁抹眼淚,韓優雅只是掉眼淚,很委屈。
馮浩將她攬在懷裡,輕輕的拍著,柔聲哄著。
李一南在那一叢竹後看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中掉眼淚,聽著那嚶嚶的啜泣,苦澀的欠了欠嘴角。
心在這一刻滴血,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痛。
她就在眼前,可他不能過去。
她在哭,可哄她的人不能是自己……
李一南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轉身,點開腕錶首層,看著標準的直線最短距離,引著一行人往外走,手上卻是將那隻特製手機點開,快速的輸入著:
【五舅,準備好棺材了嗎?】
這次,你活不了了。
第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