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優雅莞爾一笑,認真的答道:“沙棘耐寒耐旱,所以很多地方都用來防風沙,自然不稀罕。但是在多倫多室內這樣的氣候下,它們卻是更不易成活的。”
“和你父親一樣,知識面廣。”岑淑雲笑著,保養得當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皺紋,“我以為你父親去世之後你們這些孩子以後都不會來我這裡走動,今天卻是有些驚奇了。”
韓優雅微笑著,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輕抿幾口,說:“老師是父親的摯友,我們本來是該走動,雖然父親常提起您,但是卻沒有帶我和哥哥一起見一次,所以今天我來,只是自己想與老師走動。”
岑淑雲淡淡笑笑,一雙清澈的眼睛裡融著笑意,“說吧。”只兩個字,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想跟老師學藝。”韓優雅站起來,雙手交疊自然垂下,語氣誠懇,目光灼灼。
“唱歌?還是?”岑淑雲卻真是有點驚訝了。
“演戲。”韓優雅乾脆答道。
岑淑雲搖搖頭,又續一杯黑茶,渾厚的聲音裡卻是不可能,“現在你哥哥當家做主,以他的性子,是不會允許你做演員的。更何況你身為太陽集團第二股東的獨女,更不能涉及演藝圈,你若他日活躍在熒幕紅毯之中,必將影響股票浮動。要知道,太陽集團三大股東家,就是算上所有旁系,也只有你一個女孩。”
“我不想做熒幕裡的演員,只想做生活中的演員。”韓優雅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語氣裡是近乎偏執的執著。
“這我倒是有些迷糊了,你出生豪門,衣食無缺,就算以後嫁人,也必須是門當戶對的天之驕子,以你的家世,需要對誰演戲?又為何要掩飾自己?”岑淑雲目光移開了茶盞,挪去那雙明亮的眼中,等待著她的回答。
“老師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如果非要讓我給您一個解釋,那我也只能說,我想控制我的人生,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的脆弱。”韓優雅嘴角揚起來,帶著一抹無奈的苦澀。
岑淑雲深深的看進那眼中,將那其中的苦痛和憤恨與不捨全部看進心裡,低下頭去思慮良久,才開口,“如果你只為掩飾自己的情緒心境,這不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習慣戴著面具之後,又會錯過多少人……”
韓優雅細細琢磨著這句話,沉默了。良久都沒有再開口。
是啊,當改變之後,習慣這面具之後,自己還能再遇到那些不該錯過的人嗎?還是又會看到更多不想看到的結果?
心,在這一刻徘徊。
“你先回去吧,容我想想。”岑淑雲看著眼前如百合花兒一樣的清雅靈秀的身影,終是有些不忍直接拒絕。
“謝謝老師。”韓優雅稍稍一鞠躬,挽了挽小挎包的肩帶,出了門,身影有些單薄。
而在她剛走,一個胖乎乎的身子便踩著重重的腳步下了樓。
他的五官長的很漂亮,甚至完美,個子也很高,高出岑淑雲一個半頭,但就是一身肥肥的肉掩蓋了一切。
他在雙人位的沙發坐下,拿著毛巾擦著頭上的虛汗。
“兒子啊!跟你說了不要起這麼晚,你現在都300多斤了,對身體真的很不好。”岑淑雲一見到兒子,臉上全是憂慮,接連著嘆氣。
而胖男孩卻是不以為然的連著打了好幾個瞌睡,掀起背心,抓起肚子上一層肥肉,用毛巾在那層疊中一抹,問:“媽!剛那女孩是優雅?”
“嗯,你焦叔叔家的女兒。”岑淑雲皺著眉,看著兒子繼續的翻著肚子上的一層層肉腩擦汗,心中悲哀。
“我知道!”胖男孩扭頭看去窗外的背影,說:“我和焦偉八年同學呢!他天天送優雅上學放學,我見過好多次。”
“那你看看人家焦偉!”岑淑雲恨鐵不成鋼的搖著頭,“人家也沒了爸爸,你看看人家,現在學都沒上完,就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了,再看看你,自從把你從國內接回來以後,你都幹了些什麼……”
“行了行了別唸叨了。”胖男孩一臉的不耐煩,但是語氣還是平靜的,看來是不想頂撞母親,轉了話題:“媽,優雅來幹嘛?”
“想學……,唱歌。”岑淑雲還是故意隱去了許多,這些大概都是那孩子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淡淡的母性縈繞著心疼,讓她想去保護那個孩子心底最深的秘密。
“唱歌?”胖男孩眼睛轉了轉,笑眯眯的問:“那她以後不是要天天來咱家?”
岑淑雲見兒子這反應,也不解釋,卻是順著應聲,“嗯。”
“這怎麼成!我現在這麼胖……”胖男孩一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