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眼神能殺人,怕是韓優雅現在都死過好幾回了。
只見旁邊一老一少兩男人似是牢牢扶著那女人,卻是緊緊拽著那粗壯的胳膊。
這倆人,韓優雅又怎會不認識。老的是麗華珠寶的副理許勤。小的是他獨生兒子許重。而那女人,就是這老男人的老婆,小男人的親媽,帝都第一珠寶商的獨女雲麗華。
“臭不要臉的騷狐狸精!破鞋一隻!”雲麗華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再看一眼韓優雅手中的手包,更是惡毒:“怕是這lanamarks也是跟人睡了之後得的吧?”
韓優雅淡淡嘆口氣,這話她可就不愛聽了。“許夫人,您說我是狐狸精,我還能應了。畢竟從古至今,狐狸精都是絕色,我也就當您個長輩誇讚我了。可是至於破鞋一說——”韓優雅左左右右打量去那一老一少,“不知您是哪時撞見過我與人廝混?要說這包是旁人送的,那我櫃裡還好幾件麗華號的首飾呢,這以後可叫我如何解釋?”
雲麗華一聽,渾身戰慄不停,指著她的鼻尖竟然將下唇咬出一縷血色來。旁邊那一老一少皆是臉色蒼白。
韓優雅笑吟吟的轉身,留下光潔的後背與那一句冷若寒冰的譏笑,“你家麗華珠寶,不論這老的還是這小的,都還入不了本姑娘的眼呢。您別多擔心了,小心高血壓……”只不過吃了兩頓飯而已,這老女人至於不至於這麼緊張……
揉揉太陽穴,步子依舊是緩緩慢慢,不多時,便聽到背後紛雜四起。
“唉。”韓優雅輕嘆一聲,抿唇望去杯中的紅酒,暗暗腹誹,“這都是點什麼貨色?反正自己名聲已經夠不好了,也不怕再來幾波,只是老是點這麼沒水準的,自己以後還有什麼樂趣?”
“優雅美女!你這交際手段到是有趣的厲害吶!”
突地,耳邊一道霸氣的男聲響起。韓優雅抬眸望去,自然是那種淡淡的疏離與妖嬈齊聚在身。
當看到說話人時,心中一喜。
金磊,小土豪,跟力豪集團現唯一的兒子是發小,但是卻互相不滿對方的一切。總會因一件小物件來爭來鬧去,甚至進過號子。
這樣的人,不恰好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塊墊腳石?
“金公子。”韓優雅軟軟喚一聲,喚出之後連自己都覺得噁心。
那金磊似乎沒想到韓優雅能認得他,他本來也只是過來湊湊熱鬧而已。一下子怔在原地,只是腦袋不停點著,“嗨——”眼睛裡都快蹦出兩顆桃心來。
“晚宴過後可有空送我回家?”韓優雅淺笑盈盈,偏頭睨著那張有些發胖的臉。滿是俏皮。
“okokok!一點問題都沒有!”金磊這時才是反應過來,連忙答應,看了韓優雅許久,似乎是怎麼都看不夠一般。
終於在聽到一片吹口哨聲時臉一紅,小聲道,“我去應酬下同學,等會再來找你……”
韓優雅垂下睫毛,淡淡的應了個“好”字。便不再看他。
今天的戲已經做足了,人也釣到了。該去找個僻靜地歇息一會兒了。
一路走去側廳,只聽得一路上人們議論紛紛,不用去聽也能知道內容,聽來還徒增自己傷心……
既然決定走這條路,自己就沒打算放棄和後悔過!
連家族名譽和自己清白都堵上了,還有什麼可怕?
徑直走去軟包,懶懶的倚在上面,看著周遭熱鬧的一切,心中的寒意越來越甚,似乎有一種什麼在壓迫著自己的神經。
連空氣為什麼都覺得這麼壓抑?胸口隱隱作痛……
從她一進晚宴宴會廳開始,始終感覺到身後有一束光在追隨著自己,可是那光既不曖/昧也不熾熱,甚至還能讓她在某瞬間感覺到冰涼。彷彿一具行屍空洞的注視,無影無蹤卻有感。
環繞四周,並未見有什麼異樣,但那感覺卻是揮之不去。
韓優雅大口吞進杯中剩餘的紅酒,有點想要壯膽的意思。
無奈,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準的超乎想象,且多狗血。
“好久不見。”對面男子一句淡淡的清冷疏離聲音讓韓優雅呆滯了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她放下水晶高腳杯,心中默唸著千萬遍的“老天,拜託不是他。”緩緩抬起頭。
可是老天爺大概也緊跟著太陽的步伐,安然睡了,根本無暇來料理她心底這最後的柔軟和卑微。
對面男人俊逸帥氣的臉上,劍眉星目灼灼生輝,挺鼻下的那張薄厚適中的唇緊緊抿著,似乎永遠帶著那絲淺淺的貴族氣息與那生人勿進的危險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