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了,回了木椅,端坐,斯文的吃著中午飯。
反正這兩傢伙根本就不是爭搶那盤羊肉,明擺的是來打架的。
不得不說,長的好看的(尤其遲雲離那廝),再加上身手好的,打起架來也是一番新景緻,賞心悅目。
吃飽喝足,收了餐具,避開那倆人帶起蜇人的氣流,出去。
琪琪格藉著蒙古包投落的陰涼。正趴在羊皮毯上午睡。
韓優雅坐在她身邊,抱起她身邊的那隻剛出生幾天的小羊羔,聽著風吹過草地,溪水汩汩。看日光灑滿大地,樂的自在。
不多時,遲雲離卻是被一腳踢出了氈房,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又站起,但是臉色卻不如方才,看來很痛。
“賤人!來陰的。”這話可真狠。
方怡大肆肆的走出來,很是得瑟的拍了拍手,“你老師沒告訴過你啊?最毒婦人心!”
遲雲離卻是惱了,來勢兇狠,幾乎招招斃命。
方怡也盡力。在這門前的一片空地上,倆人打的如火如荼,如膠似漆,彷彿對周圍一切來人都自動遮蔽,眼中只有對方。
午睡的人漸漸都醒了。自發的圍圈席地而坐觀戰,時不時在感覺精彩的瞬間還很道德的鼓掌,就連琪琪格都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躺在她腿上,看到致命絕殺時,都會繃緊全身,說:“雲離哥哥加油。”
每到這時。韓優雅總是怨念的看著前面跟賣藝似的倆人,詛咒遲雲離這面若桃花的白臉狐狸:祝你長命百歲且孤獨終生……
抬手看錶,已經打了兩小時零十分。
果然,黑水出來的,體能不是一般的好。
只是不知道,這遲雲離又是師從哪裡。竟然能跟方怡這種從部隊出來又經過黑水培訓的人,對戰這麼久。
“行了,雲離,還得去忙。”李一南從不遠處的氈房裡出來,淡淡的語調。面色有些不喜。到看不出擔憂。
遲雲離氣息有些亂,挑了嘴角,輕浮的摸了方怡那母老虎的臉一把,朗聲說:“我不跟你鬧騰了,我還有正事。”
“我去!這不是你想走就走的!”方怡被人佔了便宜,還是被對手,自然不願意就此罷手,尤其在形勢對她有利的情況下。
一個箭步彈跳,凌空翻去他面前,果斷出拳。
遲雲離擰眉,偏了身子躲過一拳,卻丟了主動權,只能有避和躲的份。
韓優雅也覺得方怡有點咄咄逼人,可是還不等她開口,便看到李一南似乎鬼魅的身影插入倆人之間,似乎只是彈指間,就將方怡反手丟在地上。速度快到她根本沒看清楚過程。
“方怡——”她承認,她還是偏向方怡的,瞬間的奔去扶起她。
李一南卻是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離去,宛若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身後跟著回頭時不時回頭的遲雲離,嘴角上掛著邪魅的笑。
“你怎麼樣?”韓優雅緊張的問。
“沒事,他只是別住了我的腕筋,過一會兒就好。”方怡嘿嘿一笑,跟沒事人一樣,拉著她往房裡走。
這一架,從日光盛大的正午打到日斜青山的午後,看戲的少數民族同胞都大呼過癮,更有甚者建議倆人去報名今年的那達慕,這卻是後話了。
方怡一進氈房便癱在木塌上,很大動靜的深呼吸,像是被傷了內力的練武子弟,不過沒有盤腿,只是懶洋洋的斜著身子。
韓優雅爐上溫著水,端了給她。
“優雅,李一南沒告訴你他這身手從哪學來的嗎?”方怡喝完一大杯水,這才問。不過話語之間還是帶著絲縷極度疲憊的恍惚。
韓優雅背過的身子,輕微一顫,卻是回她:“沒有,他從不跟我說關於他家和他自己的任何事情。”
心中在輕笑,嘲諷自己自欺欺人。
她從不曾在方怡面前提過李一南和遲雲離二人。可是方怡卻很清楚他們的存在,尤其對於李一南在自己生命中有過痕跡這件事,知道的恐怕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要多。
再多的承諾和保證,也只不過是午後雲煙,過眼即散。
或許,這只是她為了真正靠近自己的必須過程而已……
苦澀的勾起唇角,轉身之間,已經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又端了水回去,遞給方怡。
而聰敏如方怡,就算韓優雅將情緒隱藏的再多,也知道了自己說漏了訊息。畢竟,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又與她形影不離那麼久。
“優雅,你別多心。”方怡將水放去一旁的小几,雙手包裹著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