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優雅看著遲雲離。又看著他身後的那輛純黑飛馳,有些無力。
原來那天的夜裡,她看到的那輛車,那個人。真的是他……
“昨晚沒睡好,sorry。”遲雲離薄唇一撇,聳聳肩,很是可憐的望著李一南和李多柔……
李一南唇角稍稍勾出一抹笑,一閃而逝。而一邊的李多柔慌忙拽著裙襬小跑過去跟李多俊撒嬌……
“哥哥,走吧。”韓優雅不想再看。
自從師從岑淑雲學了演技之後,觀察人,總是會比以前更細緻。
剛才那人一瞬間的輕笑,到底是什麼含義?
她不想再呆在這裡,怕去想。怕去追究,怕知曉其中深意。又或者她現在已經明瞭,只是自欺欺人的故意忽略。
“嗯。”焦偉輕聲應了,大掌牽著她走出人群,未跟任何人打招呼。上了自家的福特商務車,身後的木頭人紛紛快速的上了之後的幾輛車,並排開著。
“大小姐。”主駕位的男人突然開口。
韓優雅探頭看過去,嫣然一笑,“七叔,你哪時候來的京城。”
安肅瞄後視鏡一眼,朗聲說:“半夜到的。這訂婚事宜,還得有我操持,不能辱沒了焦家大小姐這身份。”
“媽媽知道嗎?”韓優雅現在不關心那些虛的實的聲勢,只不想那個將全部心血寵愛自己的女人傷心,這麼多年來,她什麼都不怕。包括面對死亡,只怕那個女人流淚,已經有過一次,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夫人不會知道的,大少全部告訴我了。所以大小姐不用擔心,多倫多那邊,我會封鎖全部訊息,儘可能的抹去一切痕跡。”安肅說,淡然的陳述,和暖的語調。
韓優雅這才鬆了一口氣,有安肅來幫自己善後,事情就會更簡單些,也能讓自己更好的放手去做。
安家是焦家的近親,世代忠於焦家,所有子侄都會在焦家所有的產業鏈中擔任要職,最出色的一人管理焦家內部事宜,無論何時都只聽令當任家主,不被任何人差遣。
而安肅,是與父親焦意遠一同長大,在安家排輩第七,父親喊他老七,所以焦偉和韓優雅也就喊他七叔。
他年輕時跟隨父親在中國打拼,不離不棄,直到父親接手焦家時,他一併回到多倫多,成為管家。而這一當,竟然已經三十多年。
比起許多旁親,韓優雅更願意與他接觸,而焦偉也極度信任他,焦家很多事情都是全權放手給他,甚至在去年他生辰時,直接送了他還在讀書的獨女太陽集團的股份。
所以對於這個人,韓優雅也是放心的。
在沒有同盟的時候,她只能依靠焦家,依靠太陽集團嫡女的身份。
不過等全身而退之後,自己又要怎麼去迎接將來的一切?
這是個問題……
韓優雅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全黑。
渾渾沌沌的吃飯,洗漱,休息,接下來的日子,便是每天檢視李家送來的各式禮服婚紗,以及美容美體……
一週後,訂婚宴在盤古國際酒店舉行。
焦偉以母親身體不適,不宜來回轉機折騰為由,將一干李家親戚打發。
韓優雅坐在新娘休息間裡,透過頭紗看整面的鏡牆。
望著鏡中端坐的自己,無聊的耷拉下腦袋。
“丫頭。”焦偉進來,一身米色西服,眉眼之間都是淡淡的心疼,走近她身旁,優雅的單膝蹲身,衝著她笑。他的笑,永遠都如四月的和風,輕撫柳絮,溫暖而親切。
韓優雅抬眸,抿唇,想扯開嘴角,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傻丫頭,不要擔心,一切有我。”焦偉輕柔的安慰她,牽過她套著蕾/絲手套的小手,放在手心。“記得,你有我,有整個太陽集團做依靠。不要怕,既然那是噩夢,就快點醒來。你還小,未來還很美好,所以不要迷茫。”
韓優雅哽咽,拼命的睜大眼睛,不想要眼淚流出,復古的盤髮卡著沉重的鉑金鑲鑽王冠,讓她不能抬頭,不能把那淚水逼回,視線模糊,她伸手,輕撫著那完美的輪廓,破碎的溢位一句:“哥哥……”
“傻丫頭。”焦偉淺笑著,隔著頭紗將那淚花拭去,探身在她髮間輕落一枚溫熱的吻。
正廳裡,開場音樂響起,司儀的聲音悠揚。
“記得,不要怕。”焦偉起身,將她兩手交疊落在小腹。
“嗯。”她輕聲的應。
“不要去想之後,只要是你要的結果就好。”焦偉長身而立,寵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