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南略一笑,解釋:“你爸爸找我。”
“啊?哦。好,好,你趕緊去。”李多柔忙不迭的催他趕緊過去,神色緊張。是尷尬的羞澀。
韓優雅從鏡中看著他們倆人,有喜有悲。
整整兩個小時,韓優雅才從造型師手中解脫。
看錶,恰好十二點整。
李多柔挽著她的胳膊,在保鏢的護送下,到了飯廳。
“哥哥。未來嫂嫂來了。”李多柔歡快的聲音清脆。
韓優雅輕笑著略低頭,邁進門檻,看眼前文竹翠綠,看活水噴泉,尤其是牡丹花叢中翩翩起舞的幾隻彩蝶。
眾人聽到聲音將話題停止。紛紛側目。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只能聽到婉轉的古箏彈撥,蟲鳥啾啾。
日光下,她一身青花瓷包邊立領小旗袍,幾道手工盤扣鎖著。斜劉海,溫婉的雙盤髮髻,柔亮的黑髮,盡顯恬靜。
柳眉輕掃,杏眼迷濛,櫻桃唇邊挾著清淺的笑。
她就那樣安然的站在竹林前,看彩蝶飛舞。
只此一幕,便可入畫。
李正新全身在顫抖,手中的茶盞搖晃,低聲輕顫出一個破落到不成調的聲音:“雪……柔……”
韓優雅一驚,轉身看去餐桌。
葉燕聰尷尬緩笑兩聲,一手撫著李正新的胸口幫他理氣,聲音低低的說著什麼,他們身後的大管家錢忠也是大驚失色,俯身在倆人中間低語。
李一南眉宇深鎖,深不見底的黑亮眸子緊緊的凝著她,臉上還有來不及掩去的驚詫。
旁邊坐著的哥哥焦偉,卻是淡然的品酒,發覺她在看他,微微一笑。
而那個作為未婚夫的李多俊,竟然面目扭曲的瞪著她,壓抑不住的怒火肆意,離的這麼遠,也能感覺的出那可怖的嗜殺之氣。
韓優雅恍然,媽媽在世時最愛旗袍,基本一年365天都是旗袍在身,當時大夫人也有送她從海外帶回的洋裝,可是她偏偏不愛,從來不穿。
雖然說火災燒傷身體是大部分,臉因為媽媽護著沒多大問題,但是當年換皮時,臉上也有部分換過,她清楚的記得。
而且,她跟媽媽長的根本不像,媽媽是尖尖的下巴,巴掌小臉。乍一看便會讓眼前一亮,尤其是舉手投足之間的書卷氣,讓整個人恍然空靈。如她的名字一般——雪柔。如雪般清雅,如風般溫柔。
要說自己與媽媽相同的,也只有這一雙杏仁大眼和那兩個小小的梨渦了。可是為什麼,李家會有這樣的反應?
李多柔鬆了她的手,小跑過去詢問原因。
韓優雅隻身款款落座。
“哥哥……”她低聲喚。
焦偉沒說話,只是大掌輕輕握緊了她的小手。
“對不住了,焦董,阿新這幾日血壓有些不穩定,怕現在這情況……”葉燕聰為難的解釋,卻是話說一半。
焦偉點點頭,也不勉強,說:“無妨,以伯父的身體為先,今天這頓飯,咱們改日繼續。”
“可這畢竟是訂婚……”葉燕聰還是覺得難堪,可是李正新的狀況實在不好,整個人鬱郁不安,面色慘白,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沒關係,今天就這樣吧,來日方長。”焦偉說。
“那就等他身子好了,我們親自上門道歉。”葉燕聰滿眼淚花,只是不知到底是擔心自家男人的身體,還是覺得愧對兒子。
眾人忙裡忙外的,這才將李正新攙扶下樓。
徑直送去了總院院長室。
作為兒女,李多俊和李多柔自然也一同跟著去了。
可是奇怪的是,馬上要變成準女婿的李一南,竟然坐在遠處,無動於衷,只是喝茶。
“優雅,想吃什麼?我帶你去。”焦偉取過侍應生遞來的外套,搭在臂彎,牽起她,寵溺的問。
“我這樣子……”韓優雅上下看看自己這身裝束,搖了搖頭,說:“還是先回家換了這衣服吧,不然去哪都不方便。”
“也好。”焦偉應了。掃一眼滿桌剛上齊的菜式,跟還坐在原處的雕像說:“那這買單的事情,就要麻煩李先生了。”
“自然。”李一南淡淡的聲音,挾著幾分嘲弄。
看來這人留下,是為了收拾殘局?!不過按理他不該親自送我們回家麼?再嘮嘮叨叨的客套一堆?如今這氣氛,怎麼感覺有些詭譎?
韓優雅暗暗腹誹,卻是跟著焦偉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那雕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