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闔著眸,沒有半點生氣。
“不是聯姻啊,韓優雅根本沒結婚。”遲雲離說的口乾舌燥,早上看到家裡送來的報紙,簡直跟瘋了一樣的開車出去把所有有記錄這次婚禮的報紙全部買了回來,就是為了證明心中的所想。
李一南聽到‘沒結婚’三個字,太陽穴突突的跳,只是還是因為她給他下藥一事,不想動彈。
“好吧,我給你總結。”遲雲離無奈,隨便抓起幾張布在他眼前,說:“韓優雅根本沒結婚,婚禮被破壞了,和兩年前陳少安事件一模一樣的做法,不過事情的主角是葉燕聰和韓優雅。現在外面都在瘋傳婚禮錄影,葉燕聰毀了,李多俊也不可能再爬起來了。”
“什麼意思?”李一南覺得奇怪。
“來看錄影。”他拽過床頭櫃上的ipad,隨便點開一個網站,頭條都是力豪婚禮事件,而附帶錄影的更是不在少數。
李一南看著錄影中和自己曾經操控過的上一次的訂婚禮如出一轍的手法,眸色越來越暗,錄影被終止在大螢幕上的vcr播放完的時刻。
“韓優雅呢?”
“不知道,這些媒體的人,也全部是今天凌晨才被公安機關解救出來,有很多報社已經在向力豪發難,指認是李多俊指示保鏢將他們幽禁起來,還不給吃喝,要求交出當天所拍出的一切,大多數人交了,不過還是有幾個偷偷存了備份。”
“影片是誰做的?”
遲雲離神情一頓,尷尬的看他兩眼,這才說:“剛才安家回報,在韓優雅的電腦裡找到了剪輯的痕跡。”
韓優雅?李一南腦中似乎劈過一個響雷。
“雲離,你怎麼看?”
“我不明白……這丫頭的做法,有點太詭異了,她這活脫脫的就是把自己往死裡整,順帶拉著葉燕聰和李多俊一起下地獄。”遲雲離不明所以的搖著頭,“如果不是血海深仇,誰還能做成這樣,毀的最多的,是她自己,又不是別人。”
李一南突然笑了,淡淡的疼惜在心頭縈繞,有一個直覺在告訴他,一個真相馬上會揭開。
“去臺北。”他收拾起床上所有的報刊雜誌,留在飛機上看。
下午的臺北墓園,有些蕭瑟,本來清冷的空氣中還飄渺著許多毛毛細雨。
李一南一襲黑衣的踏出車子,手捧著一束茉莉百合朝那座孤獨的母子墓走去。
微微小雨打在他身上,不單沒有讓他感覺到冷,反倒是熟悉的依戀,像是兒時雪柔姑姑的手,輕悄的撫摸。
“開棺。”他下定了決心,今天要將一切塵埃落定。
“南哥,逝者安息,我們可以再去查,不要這樣擾了她們。”遲雲離就算是冷血,也見不得他這樣的決定,慌忙阻攔。
“我就是要看看,這墓中,到底葬的是誰。”他意已決。
“南哥……”遲雲離阻攔不住,只希望威娜快點過來。
想曹操曹操到,一聲突兀的剎車聲響起,威娜拖著一個身形消瘦的佝僂男人過來,旁邊還有李正新的大管家錢鍾。
“林路!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就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遲雲離掐著消瘦男人的脖頸,字字如刀,眯縫的桃花眼裡,肆意著殺機。
林路慌忙點頭,一想起這些天被這個看似儀表堂堂的男人折騰的體無完膚,立馬迭聲道:“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以前告訴我的我不想再聽,我只問你,這墓裡到底有人沒有?”遲雲離厲聲問。
林路顫巍巍的搖頭,“我不太確定。”
遲雲離咬牙,一腳飛踢,就將人踢出五米開外,撞到樹上,嘴角絲絲溢位了血,威娜又將人拖了回來。
“雲離,他不知道是正常的,但是這墓是我看著李正新封的,裡面的確是雪柔和多靈。”錢鍾低聲說著,卻是不想回憶十八年前的那場火。
“那裡面不是多靈。”李一南否定,雙手插兜,探身下去,微笑著問林路:“你當年受人指使去王家祖宅放了火,難道沒有看結果?”他分明是在笑,可是卻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我看了!我看了!”林路拼命的點著頭,全身抑制不住的發顫,他怎麼會想到他只是想借林靈想發比橫財,卻不想被人摸了底,順著他的話查到了當年的蛛絲馬跡,發現他就是當年的縱火人。
“那就說!”遲雲離如果不是極度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又想一腳將人踢飛出去。
林路顫抖著身子,滿臉痛苦的回憶起了十八年前的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