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優雅迷糊的點頭應下,透過後窗看著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一襲正裝的走去遠處的小菜園……
他的身影頃長挺拔。墨藍色的衣褲在這藍天青山中顯得俊逸非凡。
轉頭看看這雲紋杉木架子床,心裡有一抹淡淡的情緒在蔓延。
脫了鞋,解了披肩,縮排棉花被窩裡,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軟綿綿的,很溫暖,說好只是稍微躺一下的,卻在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李一南拎著紅薯土豆圓白菜等一堆不對季節的蔬菜回來的時候,就見著了在大紅被子間一顆小小的腦袋。
淺青色的紗帳被窗外進來的風捲起了一角,輕輕搖晃。
黑色潑墨一般的發在枕間散落,更顯得整張臉嫩白可人。
杏眸緊閉,疏密的睫毛時不時的輕輕顫抖幾下,如蝴蝶的翅膀一般忽閃。挺翹的鼻尖圓潤,櫻桃點唇晶瑩……
喉嚨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他輕咳幾聲,放下東西大步走去,掀開紗幔俯身在她面前,仔細的凝著,似乎想要將她嵌入眼球一般。
心跳漸漸加速,呼吸都變的有些濃重,終於不能自制,他低頭,在那溫暖的唇上輕啄。
她在一瞬間感覺到冰涼,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就只見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就近在眼前,劍眉星目裡都是滿滿的憐惜與欲/望。
一時害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索性閉了眼睛,兩隻小手在棉被下緊緊握成拳,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對不起,我……,衝動了。”李一南尷尬了半晌,有些糾結的吐出這話,落了簾子往外間小廚房過去。
淨手洗菜,卻是對自己一遇到她就沒自制力這回事感覺有些失笑。
她這般的完好,又是這樣幸運的活下來回到自己身邊,不能就這樣糊塗的要了她。
她現在還不想嫁給他,沒關係,他可以等。
反正好像長這麼大,他幹過最成功的事情,就是等人……
韓優雅聽著外間整齊利落的刀落,慌忙起身,掬水洗臉,拍了拍自己緋紅的臉蛋,待到覺得沒什麼異樣以後,才倚在門框張望。
“進去吧,有風。再說油煙也大,對面板不好。”李一南迴頭輕笑,手上炒菜卻不含糊。
她舔了舔唇,有些不安的拽著自己的裙邊,問:“李一南,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當然。”
“呃……”她糾結了半天,還是問了:“你和那個殺手彼得什麼關係?”
李一南眉宇一皺,瞧著她好奇寶寶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他和外祖父是忘年交,以前受了傷來了家裡,家族裡孩子多,只是家主的位置只有一個,所以都拼了命的想從他那兒學本事。
外祖父家乾的什麼勾當你也不是不知道,對孩子們學這些,根本沒有阻攔,所以我為了好過點,勉強學了點,這刀法,就是他傳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只是想不讓她揪心他曾經的生活。
當年薛婉琴帶著他回了家,雖說薛婉琴是薛成的嫡親女兒,但是被退回來的姑娘,還帶著個拖油瓶,任誰都看不順眼,不光那些舅舅們時不時的就要奚落他們母子兩句,就連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看到他時都會呸兩聲。
母親心高氣傲,每天折騰他,一遍遍的灌輸著這一切都是李正新給予的,所以年紀小小的他,心中就種下了恨的種子。只是那時他也沒想過薛家家主的位置,畢竟他是個外姓,又是個外孫,可是兩年後他再回臺北,知道了那場火,他發瘋似得找,也找不到那個軟軟糯糯的女娃娃……
他回韓國了,請求彼得給他一個機會,讓他也加入訓練。彼得同意,只有一個要求,跟他一起去執行一筆單子,如果有意外,他會直接把他殺了。他當時竟然沒有猶豫,直接應了。
在那一次,他見識到了真正的殺手的厲害,也明白了自己該怎麼樣做才能存活下來。
他要薛家的家主位置,不是因為薛家富可敵國的資產,也不是外姓養女們的追求,只是要薛家的資訊網,讓他能夠找到那個女孩……
“怎麼了?還有什麼想問?”蓋上砂鍋的蓋子,他洗了手過來,攬著她就往房裡去。
只是吹這麼幾分鐘的風,她的身子就有些冰涼。
“沒了。”韓優雅笑眯眯的答,眉眼彎彎的像只淘氣的小貓,蜷縮在他懷抱。
她只是不聰明,又不是笨,剛才李一南眼裡的冷意她看的清楚。只不過他不願意對自己講,自己就不會去問。
她見過他身上的傷,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