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的星點圍著未滿的月。
那月光有些寂寥,黯淡著顏色,就像是現在安靜的李一南,彷彿有什麼讓他變的不再奪目,不再絢爛。只是孤獨。
“李一南——”她舔舔唇,弱弱的開口。
那人不答。
她心虛的看一眼遲雲離的背影,躊躇再三,還是說了,“那天我說話有些過分。你不要往心裡去。”
李一南輕笑,和著冷冷的寒意,依舊不做聲。
“就算我有不對,你也不該這樣吧?再說你有沒有想過,那儲存卡落在別人手裡,會對我怎麼樣?會對太陽集團怎麼樣?你就那樣丟了下去……”
“夠了。”李一南驀然一喝,驚的韓優雅身子微微一顫。
她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事情明明就是這樣……難不成變成她所有的錯?還是說那天自己沒有回35層,讓他抓狂?
可是這個事情,該怎麼說?就算如實說,鑰匙掉到下水道里,他會信嗎?
罷了……
淡淡的嘆口氣,她也不想再做無力的解釋,而且她本來也不是善於解釋的人。
車子在荒涼的高速上極速穿梭,回到市區,已經是晚上九點十分。
“可以送我到太陽公寓嗎?”她探頭,問遲雲離。
“不順路。”還不等遲雲離回答,李一南便冷冷的說。
遲雲離瞄幾眼倆人,有些尷尬,“我們還要回公司,等一下有打車區你就下車找計程車回去吧。”
“好。”她欣然接受,對於故意刁難自己的某人,她不覺得有多恐怖,只當他是個鬧脾氣的孩子就好。
果然在下一個路口剛過的地方,車子就停了,韓優雅拎著自己的包包下車,在停車區等車。
瞧著站的有些彆扭的身影,遲雲離嘴角抽了抽,說:“她腿不成,再說送一下她又花不了多少油。南哥,你這是何必呢。”
李一南稍稍扯開了嘴角,泛起一臉苦澀,疲憊的沉沉向後靠去,淡淡的語調裡盡是蒼涼:“李正新找過我了,國慶,她還是會和李多俊結婚。而且,她親口跟我說,她愛李多俊。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她就是李正新的人,是李家的人,是她選擇站在了我的對立面,難道還要我一味的繼續下去?一個不值得的人,不配我去愛,更不需要我去守護。”
“可是……”遲雲離想說什麼,吞吞吐吐半天,終是沒說出口。
旁觀者清,他對韓優雅就算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就今天一天哪裡不是在無時無刻的關心著?
或許這就是這世間最無奈的事情,在無奈的深愛之後,有的不是仇恨也不是傷悲,只是淡漠的陌生,和不知所措而已。
韓優雅攔了計程車,回家,一瘸一拐的上樓。
花園裡的晚菊開的正好。淡淡的菊香瀰漫,鬆弛著疲憊的神經。
家裡誰也不在,空蕩蕩的,只有溫在保溫箱裡的幾樣小菜和一桶粥。看來是方怡剛出門時候放進去的。
餓了一天,許是餓過了頭,只是喝了幾口粥便再也吃不下去任何東西。
小心翼翼的換了衣服,裹了保鮮膜在膝蓋,又用防水膠布纏了好幾圈這才躺進浴缸裡。
開啟低速衝浪模式,溫溫熱熱的水緩緩的拍打著肌膚,很是舒服。
將頭髮一併散開,整個人往下沉了沉,回想著這幾天所有發生的事情,腦袋裡依舊很亂。
王幼頤?這個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該是自己嗎?可是為什麼自己記憶里根本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
沉沉的閉了眼睛,仔細的搜尋著記憶,渾渾噩噩之中,卻好像聽到一個聲音。
“多靈。要不要去看布袋戲?”
“我才不要,不好看。”
“那等我回去跟母親打了招呼帶你去後院捉蝴蝶好不好?”
“不要!我不喜歡蝴蝶。鍾叔說舅舅今天要從大陸回來的,我要去門口等舅舅。”
“好吧,等我去放書包,陪你一起去……”
驀然睜開眼睛,腦中有些混亂,這場景。彷彿是自己小時候,可是又像是李一南那天對她說的回憶。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能錯亂成這樣……
煩躁的破水而出,帶著一地的水跡走進臥室,卻不想房間裡站著兩排木頭人。
攬了攬身上的浴巾,警惕挪去明顯是自家的木頭人身後,正聲對對面一行人:“你們要做什麼?”
“我們受老爺子所託。想請韓小姐去一趟首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