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卻不想再見他……
那這麼多年對兒子的刻薄。對生命的看淡,對他的報復,不都成了笑話?
一想到被自己折磨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差點因為這可笑的事實死掉,薛婉琴瞬間就有些難過。
但眼淚怎麼都掉不下來,心裡像堵著什麼似的憋悶……
李正新隻身出門。看著遠去的幾個年輕人身影,又抬頭看看二樓剛熄滅的燈,揉了揉太陽穴,步履蹣跚的往小區外走去。
韓優雅走的很慢,還故意走的是小路。
她看著李正新蒼老的背影一腳深一腳淺的慢慢走著,最終還是不忍心,吩咐旁邊的木頭人:“去自家酒店開間房給他。”
有人應了。飛快的追了過去。
李正新在聽了那人的話之後回頭看她,會心的笑了。
韓優雅卻覺得慌亂,低著頭一路小跑著回家。
“優雅……”李一南是坐車回來的,走的是大道,自然比她快。
這會兒正坐在樓梯口的軟榻上凝著她:“早晨有沒有傷到你?”
“沒。”韓優雅知道他是在說在醫院裡他的失控,低聲否認了。
“過來。”
“幹什麼?”
“讓我抱抱你。”
“我困了……”
“那就睡覺。”李一南微微笑笑。站起身子,舉著吊瓶架就要過來摟她。
韓優雅有些無奈,這男人除了臉上還是乾淨漂亮,剩餘的地方多多少少都貼著止血貼綁著繃帶,就是這副模樣也能頑強的站起來還摟著她的肩回了主臥。
“你去洗漱吧。我等你。”李一南把自己擺在床上,語調舒緩的說。
韓優雅愣在床尾,看著某人嫻熟自若的固定針頭喝消炎藥,冷不防的就問了一句:“你相信他說的話?”
“信啊,為什麼不信?只要你不離開我,說什麼我都信。再說這事假不了。”李一南語調輕快的說著,看著她的目光似火。
韓優雅黑了臉,沒好氣的將外套脫了,進了洗漱間胡亂折騰一番,蹲在馬桶上有些哀怨的透過暗花玻璃門看著床上的人影,有種想拽頭髮的衝動。
且不說李正新剛才說的那些讓她有些鬱郁,就說李一南這過於興奮的反應也讓她吃不消。
這男人離開手術室連二十四小時都沒有,就能因為這奇葩的結果樂成這樣?跟打了興奮劑似的。
可是明明是自己逃跑,是自己去做的比對鬧出了誤會……
現在結婚證明也沒了,本來的夫妻關係不存在了,預想的兄妹說法大約也不成立了,如今還得在一起,可是卻為什麼這麼尷尬?
得把他搬回醫院去……
“喂,李一南。”一確定想法立馬就拉開門,站在床前沒好氣的喊他。
“嗯?怎麼?”李一南抿著唇,翹著嘴角,眸光溫暖,很是溫柔的問。
“跟我去醫院。”說著,韓優雅立馬就拉開衣櫥間的暗門,取了便攜包,開始裝著純棉質的衣褲,全是他的。
“有威娜,根本不需要醫院。再說秦韓馬上就到,別折騰了。”李一南也不惱,看著她的目光總是和著笑。
韓優雅怨念的轉頭瞪他一眼,卻發現這男人竟然把自己把剝了個精光,除了底褲一絲不掛。
裸露的肌膚是亞洲人最完美的小麥色,只可惜全身上下貼了不少白花花的止血貼,小腹處的塊壘分明的肌肉被白色繃帶分成兩截。
不過絲毫不影響美觀……
那劍眉星目下好看的唇輕輕抿著,嘴角泛著喜悅的暖意。
眸中似火的柔情滿溢,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就算與他身後那漫天的繁星相比也是最燦爛的……
只不過是幾日未見,卻覺得彷彿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腳突然就如灌了鉛一般挪不動,喉嚨有些發熱,拎在手上的白色背心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韓優雅,你這女人——,我現在這狀態你也有想法?”李一南頑劣的說著,拿拳掩著唇咳嗽幾聲卻是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淡嘆一聲道:“沒關係,只要你想,現在我也能行……”
“呸!”韓優雅反應過來字裡行間的意思倏的臉紅了,狠狠的瞪他幾眼,唏噓道:“我只是在想你這一隻手脫衣服的技術還真是不差。”
“嗯?要不要試試?我覺得應該會讓你滿意。”
“混蛋!沒個正形。”
“乖,過來……”
“你等著吧,慢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