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泛起淺淺的疼痛,聽著他隱忍的吸氣聲,終於不再動。
隨他吧。
或許是抱著了她,李一南整個人放鬆了許多。雖然車後還有車在追,她在他懷裡東倒西歪,但他的眉宇不再是皺著。
這樣被追趕著到薛婉琴的宅子到是提前了,只有凌晨一點多。
一進門威娜便開始將醫院開的針劑藥劑全部混合,搖晃進鹽水裡。在李一南的左手上紮上了一排針頭。
有傭人通知薛婉琴下樓。
“一南?這是怎麼回事?”就算是再冷情的女人,在見到自己兒子變成這副模樣也是不能淡然的。
“你如果不想我早點死,就坐好,少說話,說真話!”相反的,李一南的態度卻不是那麼好,只是命令著薛婉琴在沙發上坐好。
這會兒兒子已經成了這副模樣。薛婉琴就算再不滿也還是乖乖照做。
幾乎是同時,遲雲離帶著李正新進來,也在沙發區坐下。
薛婉琴在看到李正新的那瞬,身子不自覺的就繃直了,目光裡有濃烈的恨意,雙手攥著睡袍的邊緣。恨恨的問:“他怎麼來了?”
“閉嘴!我說了,讓你少說話!”李一南喝道。接著不停的咳嗽,咳的人聽著都覺得心痛。
因為怕李正新和薛婉琴對戲,所以李正新一直是在他們所坐的那輛車上,就算是下車。都是遲雲離引著。
手機什麼的,更是早都沒收了……
“是你告訴優雅我們是兄妹的事情?”李一南忍著想要咳嗽的感覺,冷冷的問。
“是!”薛婉琴果斷的回答,可目光卻是如刀一般的割著李正新。
“可是現在我所謂的父親說我不是他的兒子,你要怎麼解釋?”李一南淡淡的笑著,有些諷刺的看著自己母親。
“胡說!”
薛婉琴抑制不住憤怒,直接撲上去抓著李正新的領口罵道:“李正新你就是徹徹底底的一人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承認?你還真是窩囊!被自己兒子鬧的一無所有這會兒就不敢承認了?屎盆子竟然往我頭上扣?我要是想給你戴綠帽子,當初就不會給你生孩子!”
“婉琴,你冷靜一點!”李正新有些無奈,這麼多年這個女人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出孩子的問題,一直活在不解的漩渦裡,這樣的悲催讓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將事情挑明說開來。
“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和葉燕聰胡搞,嘉力根本不會死!嘉豪勉強活下來,你不但不知道珍惜還將那賤人娶回來……,哈哈哈哈——,報應!以後有人給你養老送終嗎?有嗎?葉燕聰在哪兒呢?你沒了錢她跑去哪裡了?啊?”
薛婉琴越說越激動,尖細的笑聲在這午夜裡,有些慎人。
李一南有些頭痛,抓起一隻菸灰缸砸了過去,剛好在倆人糾纏的沙發前破碎。
“兒子!”薛婉琴這才看到一臉蒼白的李一南,清醒過來立馬坐好,不想惹他再生氣。
誰都不瞎,看得到威娜手中不停換下來的紗布,那上面有血。
這會兒心情就是再不好,心裡就是再不爽也得忍著。
“你說!”李一南咬著牙,瞪著李正新。
李正新看看薛婉琴,狠了心,這才開口,問:“你還記得我們結婚那一天嗎?”
“刻骨銘心!”薛婉琴彆扭的笑著,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
“那一天你四位哥哥送你來臺北完婚,我叔伯們擺了龍門喜宴八十八桌,你們家的習慣要你我一同敬酒,從中午到晚上,流水宴上的客人一波又一波,你喝多了,站也站不穩,我送你回房沒兩分又被大舅子們拉了出來,喝到半夜才放我回去,可是我一進門就傻了……”
似乎是回憶起三十年前的那一幕心裡也有些堵,李正新的情緒變的也有些低落,端起桌上的水猛的大口吞了幾次,胸膛起伏了好幾次才說得出口:“我看到你的喜服被扔了一地,還有雙男人的鞋也在旁邊,床上有個男人,赤身裸/體的分明就是剛……”
“你胡說!你在胡說!”薛婉琴激動的全身顫抖,嘩啦啦的掃落了一桌子的杯杯瓶瓶。
李正新沒理她,嘆了口氣繼續說:“是李輝!當時領導人的侄子,臺北立法院的院長。他一直喜歡你,你應該知道。只是你家是黑,他家是白,怎麼都不可能在一起……我關了門,想殺了他,可是又不想讓人知道這些事,只能打他,狠狠的打……
他根本沒喝多,只是藉著酒勁想去表白,卻看到你一個人在房間裡,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