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努力的掙扎幾次眼瞼,睜開眼來,自己是在木洞的別墅裡。
偏頭看去窗外已經開始暗下來的天空,她撫摸著自己根本還沒有顯懷的小腹,稍稍的放了心。
只要孩子還在,其餘的都好說。
既然吳沫沫敢這麼對自己,那就一定要給她顏色看看……
必要的時候,她也許可能,真的會死……
對於自己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心狠有些莫名的難受,但是她不想再那樣顧忌的活下去了。
至於薛婉琴,如果這事情真的沒有她的份,到時候看情況再議。如果要有,那她也只有跟李一南說抱歉了。
她不會再管什麼婆媳關係,他們的母子關係,所有的以後,必須要她說的算。
淡淡的嘆口氣,舒緩了下四肢。她光腳下地,抱著床頭櫃上的保溫杯走去落地窗前。
看著玻璃外夕陽如鴨蛋黃一樣的金黃,晚霞灑進房間,籠罩著自己白嫩的肌膚。連自己的影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橘紅色。
有風進來,挽紗隨著風在輕輕搖曳,蹭在牆上,發出了‘沙沙’的細響。外面的樹木依然翠綠,光潔的鵝卵石小路上早已經不見了冬雪的痕跡,路邊有小女孩騎在父親的肩頭,笑得開懷……
如果沒有出那件事,或許她會愛上這個城市吧。她突然在想。
只是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假如……
小口小口地抿著溫水,聽著房門響了她也沒轉身,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遠處一座霧濛濛的山頭髮呆。
李一南端著藥盅進來。在看到床上的杯子被掀開時,心漏了一拍,當目光尋到了那個小女人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落了藥盅在床榻几上,他大步走去。從後擁著她,輕聲問:“在看什麼?”
韓優雅稍稍笑笑,推了推墊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囁嚅一句:“好重。”這才問:“查了嗎?”
“查過了,與我母親無關,是薛秀的正妻金恩路出的計,吳沫沫照做的。”李一南無力的說。對於自己家族的這些女人,實在無語。
男人們正面糾纏的死去活來還不夠,連女人都要插上一手,膽子還真是大的不得了……
“哦。那金氏死了嗎?”韓優雅目光依舊看著遠山,沒什麼溫度的在問,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李一南眉心跳了跳。對於這個小女人突然的改變有些接受不了。
他將她的身子掰正,面向著自己,低了頭,雙手捉著她的肩,很正式的說:“優雅。你聽我說,這只是意外。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所以你的不滿可以針對我。那些人,不管怎麼處理,來讓我做。你不能這樣偏激,也不能這樣去想……”
她在他心裡,幾乎單純的善良像是一朵百合,潔白無瑕,沒有被塵世間的任何沾染。
她天真,她純然,她清麗的影子是他最大的滿足。他可以允許她時不時的壞脾氣和惡作劇,但是這樣黑暗的世界,不該屬於她。
他不想讓她也像薛家的所有女人一樣,和她們的男人一起活在黑暗的邊緣,漸漸的將本性腐蝕……
但是韓優雅卻真的不想活在他的保護之下了。
她可以為了愛情跟著他遠走他鄉不問何處,也可以將一切黑白當作過眼雲見毫不插手,但是現在,不可以。
她有了自己想保護的生命,她不想讓自己脆弱到沒了他便只能成為靶子。薛家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們敢出手,那她就要以牙還牙,一個個的全部除掉。
“意外嗎?我不覺得是意外的。”韓優雅抿了唇,心情不是很好。對於自己太過於相信別人和憧憬美好這一點,覺得心煩。“是我太傻了,也太好騙了,所以她們才要來欺負我的。”這是她在沉睡中總結出的。
“交給我來做好不好?”李一南似乎懂了一點她的想法,但是卻還是不想讓她的手上沾染上任何黑暗。
“不好。”韓優雅很堅決的回。
李一南皺著眉,看她半晌,在看清楚她眼底的失落和眼中的執著之後,終於妥協:“好,所有的一切,你自己去解決。”
“嗯。”韓優雅笑了,淺淺勾起的小梨渦裡,看不出欣喜和希望,卻參雜著許多落寞和冷寂。
李一南攬著她坐去床沿,拿著小勺給她喂藥。看著她渾身的沉沉死氣,暗下決心,這意外只有這麼一次,絕對不可能有第二次。
至於這次她想要親手去解決那些人,那就隨她去吧。就算會招敵,他也不想讓她將那口悶氣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