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力氣和他再較勁,氣喘吁吁的躺在沙發上抱著水杯咬著吸管喝水時,焦偉才理好了衣衫,坐去她身邊。
幫她攏好凌亂的發,眼睛望去窗外飄搖的雪花,柔聲問:“優雅,你還記不記得在力豪頂層那晚我走時說的話?”
“什麼?有好多呢。”韓優雅砸吧砸吧嘴,搖頭晃腦的就是想不起來。
“我說如果沒有遇到一個合適的人,那就留在我身邊好了。”焦偉笑了,眸光溫和的凝著她。
韓優雅心中一凜,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慌忙瞪他一眼,不滿的噘著粉嫩的小嘴就說:“哥哥真是越來越討厭了,馬上就要娶媳婦,這會兒還要擠兌我。就是你不說,媽媽不說。你那媳婦能願意啊?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哼哼,我才不要和你們在一起當燈泡……”
“我說你是真的傻啊還是故意的?”焦偉好笑的彈指蹦了一個響指在她腦瓜上,搖頭無語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什麼真的假的故意的?我怎麼敢和門薩男神講智商,哼哼,在你眼裡,有誰是聰明的?”韓優雅極度的不滿,捂著腦袋就窩去更遠一點的靠枕,順帶還把他身上的白色絨毯一起拽走,將自己裹了個完全。
焦偉扶額哀嘆,看她半晌。正聲說:“優雅,留在我身邊吧,像小時候一樣,讓我做你的依靠。哪怕沒有愛情。我也想給你肩膀,讓你停留。既然你和他沒有可能,那就讓我來守護你吧……”
那目光灼灼如正午的陽光,熱烈且深情。話語低沉溫柔如清風掃過草原,在她心中掠過一層酥酥淺淺的麻。
只是剛從那人的懷抱裡逃離,又要面對這樣的溫暖,韓優雅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喃喃著搖頭,“不可以。”
她依戀他,只是當作哥哥。當做父兄最單純的迷戀。
就算有偶爾的幻想和晃神,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的意外。
在她的骨子裡,他就是哥哥,是大山一樣的存在……
剛才他的話,是表白。她就算裝傻,也聽的明白。
難道他從一開始說的婚訊就是和自己?
但是這怎麼可以?她是假冒的焦嬌啊……
如果按照他的執意進行,那自己的身份遲早會曝光,焦嬌的死訊也會曝光……
百麗兒怎麼辦?十八年的母親,是她最不想背叛,不想傷害的人。
“不要。”韓優雅蜷起身子,抱膝窩在沙發的一角。整個人緊繃著,像只孤獨無依的小鳥,躲避在不安穩的梧桐葉下懼怕風雨。
“你在怕什麼?”焦偉看著她眼眶中又要落下的淚珠,擰了眉就將她攬進懷裡,拿袖口輕蘸。
“我不想媽媽知道,不想讓她知道焦嬌已經死了。她這幾年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我怕她……”韓優雅越說越怕。
焦偉拍著她的背,柔聲哄著,“我去告訴她,你別擔心。”
“可是……”
“沒那麼多可是……”
方怡本來看他們嬉鬧就在偏廳沒過來,只顧著取剛烤好的點心。磨咖啡,這會兒剛張羅好端著走近,就聽到了這樣的訊息。
全身顫抖之餘,卻是揚起了嘴角,淡淡的笑開。使勁眨下了眼窩中的苦澀液體,緩了緩呼吸,大步進來,說:“其實夫人一直都知道你是假的,我也知道,七叔也知道。如果老爺在世,也不會攔著你們,其實大家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戳破而已。”
“你說什麼?”焦偉眯著眼,問。
方怡將手中的托盤放下,自己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微笑著說:“具體的還要讓夫人自己來說,我只知道優雅根本不是焦嬌。”
“為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認為?”焦偉告訴過她優雅的身世,但是那都是在她從黑水回來以後,可方怡現在的語氣,根本就是一直都知道,而且不是懷疑,是肯定,肯定韓優雅就是假的。
“因為你愛她。”方怡垂了頭,隱隱的深呼吸,好讓自己的心臟舒服些,“那種愛不是哥哥對妹妹,是情人一般的呵護,無微不至。”
韓優雅錯愕的看著那個背對著日光的女人身影,指尖不自覺的就顫抖起來。
為什麼自己會感覺不到?但他們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樣的感情是愛嗎?如果是愛……那自己到底辜負了多少人……
焦偉表情僵了一瞬,隨即笑開,有些玩味的看去方怡,卻是說了句:“謝謝你能把我的付出肯定成愛。”
“其實你們倆到是搭配。”方怡丟進嘴裡一塊標花點心,吊兒郎當的扭動著肩膀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