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祈求她離開自己的兒子,離開這裡。
韓優雅突然覺得心中苦澀難耐。為什麼過去了這麼多磨難,又錯過了這麼多年,現在還要面對如此可怖的事實。
薛婉琴的表現讓她突然沒了什麼自信……不想面對。
她只想單純的做自己,快樂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不管孩子怎麼樣,一家子幸福下去就好。為什麼就這麼難?
“媽,求您不要說了。”韓優雅也坐去地上,豆大的淚水在睫毛抖動下掉落,沁溼了衣領,“我們真的很難。很多次我都想放棄,可是卻不捨得,但是這樣的背井離鄉為什麼還得不到你們的祝福?為什麼要這樣一次次的想要拆散我們?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全心的付出得不到所有人的肯定。
為什麼倆人努力在一起的結果就是被一次次的破壞……
有多少愛能讓他們這樣不停歇的折磨?會不會有一天,那所謂的愛情會被現實消磨殆盡,變成卑微……
她真的不敢想那樣的結果。情緒有些失控,對於這個自己真的想要尊敬有好進展的婆婆,她不解,她不明瞭,她捉住薛婉琴的胳膊搖晃,滿眼的淚迷濛了雙眼,“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就這樣不能接受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的聲音像是受傷的小鹿一般悽楚,帶著濃重不滿的哭訴讓薛婉琴重重的捶著自己的心口,心裡像是塞住了什麼,堵的連話都說不出口。
“媽,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韓優雅迷茫的喃喃。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砸在倆人糾纏的手上。
讓薛婉琴忍著最後的心痛,重重的閉了眼,猛然吸了一口涼氣,說:“你什麼也沒有做錯,但是。你不能和一南在一起。”
“我不要聽這些,我不要聽——”韓優雅有些失控,憋藏在心中這麼多天的委屈讓她有些崩潰,根本是不管不顧,只要結果。
“你是雪柔和李正新的女兒……”薛婉琴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終於將這事實說出,然後無力的仰臉衝著天花板,連聲的咳嗽著。
韓優雅在那麼一瞬間呆滯住了,看著薛婉琴的動作也覺得像是老電影故意放慢一般,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會動了,連牆上時鐘的指標都不再轉動。
全世界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還有那句‘你是雪柔和李正新的女兒……’
“我是雪柔和李正新的女兒……”她喃喃著不停的默唸,大段平靜之後突地笑了起來。
擦了擦鼻涕,她咧著嘴笑,說:“媽你是在講什麼?這怎麼可能。不要逗我,不光是你,我也不能激動的。”
是的,這一切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媽媽親口說過爸爸是海員,祖家是士林官邸的親護,因為出海時遇到了強颱風移動,所以連同船隻一同沒入海中,再也不見。
媽媽怎麼可能騙她?不可能的……
李正新是舅舅,是舅舅……
雖然她曾想過喊舅舅當爸爸,但是如果說舅舅就是爸爸,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的結果……
“優雅,你聽我說。”薛婉琴先冷靜了情緒,拉起全身無力的韓優雅往更遠一點的軟榻上去。
“少夫人——”三十七率先出聲,想往近距離靠近。
韓優雅擺了擺手,制止他們:“你們離遠一點,我和媽媽聊些家事。”
這些人聽力了得,就算是這樣遠的距離,也有可能會被聽到一二。但是現在真相已經呼之慾來,再逃避也是無果。
所以韓優雅選擇了接受,去靜靜的聽。
“你也許以為你的父親是那王姓的海員吧?”
“是。”韓優雅簡單明瞭的確定,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就是根本沒見過父親的面,因為父親早已經死了。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是*年的冬天出生對嗎?”
“對,十二月。”
“但是那王姓的海員是八八年剛過了中秋出海遇了颱風……”
韓優雅沒說話,強忍著心中的波瀾,只是靜靜的聽著。
“雪柔是李正新大哥的訂婚媳婦。但是他大哥死的早,後來隔了一年才自己找了那海員結婚,只是剛嫁去沒多久那海員又出了事故,所以王家當家的主母將她趕了出來。她心高。不肯回孃家怕人笑話,為了生活寄居在一家小茶樓,每天給人彈曲……
說來也是天意弄人,歲末時,李正新準備去友人家打牌,只是車子經過那家小茶樓的街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