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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就在這裡。”

“這裡不是決鬥的地方,”米珏搖搖頭,淡淡笑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再動手。”

“不必。”呂奉祖雙目環顧,目光凜凜,懾人心魄,沉聲道,“這裡我暫時借用一下,請各位移駕。”

他雖然說的很客氣,但神色漠然,聲音冰冷,眾人心皆憤憤,故意置之不理。

呂奉祖一連說了三次,終於怒吼道:“通統給我滾出去。”

話猶未了,只聽有人罵道:“你是什麼東西?我呸!”

“我不是東西。”呂奉祖臉色不變,緩緩走到那人面前,沉聲道,“你是不是東西?”

那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騰地站起,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這裡豈容你如此放肆?”

“我不必知道,但你既已知道我是誰,居然還敢如此和我說話,的確讓我不能不佩服。”

說話間,呂奉祖的手忽然動了動,只動了一動,那人高大的身軀忽然就像是爛泥般癱倒下去。他瞪大了眼珠子,眼神空洞,似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了,一倒下去,他的呼吸和心跳就已經停止。

沒有人可以確定呂奉祖的手和那人的身體是否有過碰觸,因為那隻手實在太快、太詭異,那人還沒有倒下,那隻手就已經收回。

他的手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很整齊,看起來並不可怕。可是每個人都已明白,這隻手可以在一剎那間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十條大漢——這就是名符其實、恐怖的“魔手”。

“魔”在人們心中,一直都是可怕的,因為它太神秘、太詭異,千變萬化,捉摸不透。

其實“魔”並不存在,它是因為人們心中的恐懼才產生的。生活中就是這樣,越不存在的東西,才更令人覺得可怕,就像這隻看起來很美麗的手,卻是一隻殺人的手。

世上有很多喜歡開玩笑的人,但絕沒有人會把生命當作兒戲。這些江湖過客,終於爭先恐後的走了出去。

“我的‘魔手’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小心誤傷了你們。”呂奉祖側著頭,瞧著歐陽情和杏伯,冷冷道。

杏伯笑了笑,淡淡道:“‘魔手’既能排名第四,果然名符其實。”

“你說的不對,‘魔手’很快就會變成第一了。”

“你好像很有把握。有時候,一個人信心不足當然不好,可是太自信也不是好事,很容易昏了頭腦。夜郎自大,自我陶醉,這是種非常危險的事。”

“我當然有取勝的把握。”呂奉祖目光轉動,盯著米珏道,“你的心裡有一個包袱,這個包袱是你的壓力。”

“我心裡的包袱是什麼?”

“朋友。你太在乎朋友,你一直放心不下任我殺。”

米珏莞爾一笑,搖頭不語。

“你笑什麼?”呂奉祖沉聲道。

“你錯了,錯得很可笑。”米珏悠悠道,“任我殺不是我的包袱,而是一種力量,這力量使我更充實,更有信心。”

呂奉祖皺眉不語,顯然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友情,是每個人都不可或缺的,它能讓人得到快樂,享受幸福。人生中如果沒有朋友,就好像生活看不見陽光,他的世界將會變得非常孤獨和黑暗。這種人是可悲的。”

“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這種人,對我來說,‘魔手’才是我的一切。”呂奉祖咬著牙,嘴唇已經發白,目光變得更冷,沉聲道,“拔劍。”

寒光流動,劍已在手——多情的人,無情的劍。

呂奉祖雙手垂在腿邊,目光緊緊盯著冰冷的劍尖。這一戰為榮譽而戰,為私慾而戰,他絕不能掉以輕心。雖然他對自己的“魔手”很有信心,其實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米珏看似溫文儒雅、文質彬彬,但他的劍法卻不簡單,“天山劍法”風糜江湖,歷久不衰。呂奉祖深深吸了一口氣,已完全作好了決鬥的準備。

米珏神閒氣定,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呂奉祖的右手。剛才那一幕,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隻手一動之間,至少已點了那人的十八處死穴。

“魔手”是一種武器,呂奉祖卻是一個點穴高手——可怕的手,更可怕的人。

兩人僵持了足足一刻鐘,米珏終於緩緩揚起了劍,突然一劍刺出。劍光就如一泓秋水,一道清流,輕輕地、淡淡地飛瀉而出。這一劍似真如幻,就像一個夢。

夢未醒,“魔手”已動。手是白的,白的手突然直接切向劍光——手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