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回來,猛然間飛起一腳。誰也沒有料到,他那一拳竟是虛招,為的就是引誘對方撤劍自保,這一腳,才是取勝的關鍵。
這一招看來完全沒有什麼巧妙之處,只是太過出人意料,而且速度奇快,左丘權還未反應過來,手中長劍已被他一腳踢中,脫手飛出。“卟哧”一聲,劍已入木。無巧不巧,恰好釘在江不雲那口長劍之旁。
這一下兔起鵲落,全在一剎那間發生,誰也想不到竟是這個結果。
三招,不多不少,還是三招。
所有人都又一次被驚呆了,沒有人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見的這一幕竟是如此真實。的的確確,真真切切,燕重衣僅僅只用了三招,就讓左丘權失去了手中劍,這是不爭的事實。
武功的真意,並不在於奇幻瑰麗,而在於“實用”、“有效”。這道理又有幾人明白?幾人能做到?
“啪、啪、啪……”突然之間,一陣清脆響亮的掌聲倏然傳來,有人大聲笑道:“好功夫,精彩,的確精彩!燕公子揮一揮手,就一連挫敗兩個強敵,真是令人大快朵頤。”
“是啊,是啊!”另一個聲音隨聲附和,“人人都道‘殺手無情’燕重衣的劍法了得,卻原來赤手空拳也可以無敵天下,佩服,佩服!”
話音剛落,兩個風度翩翩、風神不俗的錦衣公子和一個千嬌百媚、肌膚勝雪的絕代佳人施施然走上樓來。
此時此刻,酒樓內的氣氛本已相當緊湊,每個人都覺得連氣都透不出來,這三個青年男女的出現,竟使得眾人眼前一亮,幾乎已忘卻置身於牢籠之中。
百里亭和花染真是陰魂不散,畢竟還是跟來了。燕重衣冷哼一聲,暗暗嘆了口氣。
百里亭緩緩走到呆若木雞的左丘權面前,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難受?”
左丘權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也用不著難受,試問普天之下,又有幾個人能接下燕重衣一劍?”百里亭微笑道,“你敗在他的赤手空拳之下,其實已經很幸運了,你說是不是?”
左丘權忍不住抬目看了他一眼,似乎想把所有的羞愧和憤怒都發作出來,但見這青年公子雖然倨傲,卻自有一番王者氣勢,心頭一動,又強自忍住。
“如果換成是我,只怕連他一招都接不住,前輩竟能接他三招,想來必是哪一位前輩高人,不知能否賜教?”百里亭神情謙卑,臉上充滿了諂媚、討好的笑意。
“老夫左丘權。”左丘權只覺那一番話極是受用,不由自主順口答道。
“哎呀!”百里亭陡然一聲驚叫,一臉正色,“可是人稱‘急公好義’的左丘大俠?”
左丘權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失敬失敬。”百里亭一揖到地,起身抱拳道,“左丘大俠之名,在下可是久仰多時,今日終得一見,實在無愧今生。”
“公子不必多禮。”左丘權死灰色的臉慢慢地恢復了些許紅潤,擺手笑道,“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百里亭。”
“莫非是世襲一等侯的小王侯百里亭百里公子?”左丘權失聲道。
“什麼王侯?那只是虛名而已,倒讓前輩見笑了。”百里亭揮揮手,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百里公子身為貴胄,果然有王者之風,貴人之氣,難得,難得!”左丘權雙手抱拳,連聲讚歎,實在不無諂媚之嫌。
“客氣,客氣。”百里亭嘴裡說得客氣,臉上卻露出理所當然的神情。
“你們說完了麼?”一個又冷又硬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無情地切斷了二人的談話。
“燕公子是否也有話要說?”百里亭回過頭,笑吟吟地瞧著燕重衣。
“你這拉關係的本事倒不小,不過你大可不必這麼做,因為他們的來意和你們相同。”燕重衣冷冷一笑,“這樣也好,現在人都到齊了,倒不用我多費手腳。”
“他們竟也是為了任我殺而來?”百里亭搓了搓手掌,微笑道,“怎麼這麼巧?”
“唉……”花染故意長長嘆息一聲,“任我殺這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竟惹了這麼多麻煩。”
“惹了麻煩倒也不要緊,自己卻偷偷躲起來,叫別人收拾這爛攤子。”百里亭也不知是出自真心還是無意,不住地搖頭嘆著氣。
“兩位竟也與任我殺結下了樑子麼?”左丘權雙眼放光,故意大聲問道。
“雖非深仇大恨,但他給我們帶來的麻煩卻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