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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殺,你在哪裡?究竟什麼時候,你才會到來?”
等待顯然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太孤獨,太無助!
第三十六章 鐵手生花
秋色漸深,秋意漸濃。
兩匹高頭大馬鐵蹄翻飛,拉著寬大的車廂一路向東疾馳而去。車廂中,濃郁的酒香摻雜著歐陽情淡淡的髮香,在這小小的空間裡面悄然瀰漫。
龍七側著身子歪著頭,閉著眼睛,倚著車窗,手裡拿著半杯酒,一動不動,彷彿已經睡著了。燕重衣就在坐在他的身邊,身子坐得筆直,經過兩天的療養,傷勢顯然已無大礙。
葉逸秋和歐陽情並肩而坐,本來靠得並不太近,但馬車飛奔得太快,顛波之間,二人的身子難免因為失去平衡而稍有碰觸,葉逸秋每一次都如觸電般縮了縮身子,歐陽情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終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很怕我?”歐陽情偷偷看了龍七和燕重衣二人一眼,悄悄拉了拉葉逸秋的衣袖,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葉逸秋沒有回答,輕聲道:“你知不知道此行有多麼危險?你本不該來的。”
“你在擔心我麼?”
“我沒有為你擔心,也不必為你擔心。”
歐陽情嫣然一笑,柔聲道:“你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卻還是很擔心的。你這麼對我,我……我心裡實在很高興。”
葉逸秋看著她一臉含羞的樣子,禁不住心神一蕩。
“是啊,是啊!她怎麼可以不來?”龍七雙眼半張半翕,似醒未醒,喃喃說道,“久別重逢,天知道相思之苦是多麼的難熬?這一次說什麼她也不會讓你離開了,無論天涯海角,還是刀山火海,她都要跟著你,跟你一輩子……”
歐陽情羞怯怯地瞪了龍七一眼,卻見他閉著雙眼,竟又似睡著了。
葉逸秋暗暗嘆了口氣,只覺心裡無端地生起一種沉重的感覺,竟有種莫名其妙的哀傷。
龍七卻在這時忽然睜開了雙眼,沉吟著道:“有件事,我已經想了很久,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
“連‘神捕’龍七先生都想不通的事情,只怕棘手的很。”燕重衣忽然說道。
“宋飛揚本是紫羅蘭生前最為倚重的心腹,按理說,他應該就是這件事的主謀,”龍七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目光看著清冽的酒色,“可是照鍾濤所說的看來,卓不凡的武功似乎還遠在他之上,這豈非很奇怪?”
葉逸秋沉吟著道:“也許卓不凡已經學會了紫羅蘭的武功。”
“可是學會紫羅蘭的武功的這個人,為什麼是他而不是宋飛揚?”
這件事似乎已沒有更好的解釋,葉逸秋不由得啞然無聲。
燕重衣想了想,緩緩道:“此事雖然奇怪,但我認為,最令人費解的卻還是關於血衣樓的秘密。”
“你是否有什麼看法?”龍七問道。
“血衣樓樓主的身份神秘莫測,究竟是不是宋飛揚,我倒覺得極為可疑。”
“嗯!假如宋飛揚就是血衣樓樓主,他根本不可能洩露左丘權的身份。不過……他雖然沒有說謊,但也不能證明他和血衣樓毫無關係,只怕又是他的借刀殺人之計。”龍七搖搖頭,昂首將那半杯酒全都倒進了嘴裡,又閉起了雙眼。
葉逸秋擰緊雙眉,正欲說話,忽聽後面蹄聲得得,頗為急驟,掀開簾子看時,但見大道上塵煙滾滾,一彪人馬風馳電掣般飛奔而來。
那彪人馬來得好快,轉眼便已追了上來,前後左右將馬車團團圍住,竟有二十五騎之多。
趕車的車把式眼見去路受阻,立即吆喝一聲,勒住馬韁。他正值壯年,不由得心頭火起,回頭對歐陽情說道:“小姐,只怕是遇上了強盜了。”
歐陽情微微一愣,說道:“秦大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真是些小毛賊,你就隨便打發了他們。”
秦大叔點點頭,回頭大喝道:“是哪條道上的朋友不長眼睛,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前來剪徑!?”
“你小子眼睛瞎了?誰說我們是強盜?”說話的人是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一頭華髮,長鬚飄白,高高坐在馬上,怒目而視,自有一番威嚴,身上一襲華服錦衣似乎鑲了不少金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刺得他人幾乎睜不開雙眼。
“不是強盜?那你們是什麼人?”瞧見白髮老人威武的氣勢,秦大叔口氣不由得軟了些許。
“老夫問你,你這車廂裡頭都是些什麼人?”白髮老人神色倨傲,森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