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寒。
“這是你一個人做的?”
“嗯!”
“好殘忍的手段,居然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
“每一個人都會死,只是死亡的方式各有不同而已,死在我的手裡又有什麼不好?”
“你不覺得這麼做實在太無人性了嗎?簡直是禽獸行徑。”任我殺厲聲道,“你和梁百兆有什麼恩怨,居然非滅他滿門不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人淡淡道:“殺人一定需要理由嗎?你也殺過人,難道每一次殺人,你都想過為了什麼而殺人?”
這人說的竟然並非全無道理,任我殺一時為之語塞,嘆了口氣,道:“莫非你也是殺手?”
這人搖頭道:“我不是。”
“幸好你不是,在殺手這一行中,絕沒有人會濫殺無辜。”
這人沒有說話,他只做了一件事——猛然撲了過來。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如電光石火,本來還在三丈之外,倏忽間已經到了米珏面前。
米珏的手已按在劍柄上。可是他的劍還沒有出鞘,這人已經出手,雙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用力一扳,米珏立即感到身子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居然連抵擋的機會都沒有。這人不僅出手奇快,用的招式也相當奇怪,武林中絕沒有哪一個門派會有如此怪異的武功。
這人去勢不停,身軀一扭,撲向任我殺。他所有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絕無停滯,任我殺根本始料不及。他已經沒有閃避的餘地,立即沉喝一聲,雙掌翻飛。任我殺將所有力量都凝聚於兩掌之中,猛然擊出,這兩掌的勁道絕對可以擊斃一頭大象。
掌風激盪,地面上的白雪如浪花般捲起。這人居然沒有閃避,雙掌推出,迎了過來。“砰砰”兩聲沉響,四掌相交。
雪花飛揚,漫天飄散,彷彿一首落英繽紛的詩。
任我殺的身子,立即被兩道排山倒海的勁力震飛出去,雙足落地之後猶自退了兩丈,所經之處,雪花飛濺,雪地上出現兩條又深又長的痕跡。
那人居然也被他震飛出去,剎那間被拋入黑暗之中,等到雪花終於消散,也已失去了蹤跡。
任我殺氣沉丹田,長長吐出一口氣,定了定神,卻仍感到胸口沉悶。
這人好深的功力,居然以硬碰硬。他究竟是什麼來歷?任我殺氣沉丹田,長長吐出一口氣,定了定神,卻仍感到胸口沉悶,嘆了口氣,禁止自己想下去。他就是這種人,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他都可以隨心所欲控制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變得冷靜。
這時米珏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道:“兇手呢?”
任我殺苦笑道:“只怕已經走了。”
米珏跺腳道:“你為什麼不追?他這一走,梁府七十八條人命豈非就變成了一樁無頭冤案?”
任我殺長嘆道:“我連他一招都接不住,又怎麼追得上?”
“這人使的是什麼功夫?剛才他扳倒我的那一招,既狠又怪異,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中原各大門派似乎並沒有這種古怪的武功。”話音甫歇,米珏的身子突然一晃,幾乎跌倒。
任我殺輕聲驚呼,連忙伸手扶住,關切地道:“米兄,你……”目光一瞥,只見米珏的左臂粗如樹樁,竟似欲撐破衣袖,宛然可見,他的心立即沉了下去,只覺嘴唇乾澀,滿嘴發苦,啞聲道:“毒已經開始發作了。”
米珏苦笑道:“只怕是的。”
“我們都不是懂毒的行家,要是沒有解藥,你……”任我殺狠狠地跺了跺腳,懊悔地道,“我真的應該留住兇手。”
米珏卻反而笑了笑,淡淡道:“人總難免會有一死,怎麼個死法倒也無所謂。小兄弟,你用不著為我難過。”
任我殺緊緊咬著牙,憂鬱的眼神已完全變成了憂慮、焦急。
米珏坦然一笑,緩緩道:“死,也許並不如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我心裡現在反而平靜得很。”
任我殺卻笑不出來,道:“我現在就去找解藥。”
米珏拉住他的手,搖頭道:“怎麼找?我們連這是什麼毒都不知道。”
“我去把兇手追回來。”
“不必了,我們既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來歷,也不知他究竟藏身何處,人海茫茫,如何尋找?再說,就算找到了他,也不一定可以拿到解藥。”
“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待斃?”
“我現在除了全身都沒有力氣,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異樣,也許,兇手並不想讓我死得太快了。”米珏喘了口氣,,“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