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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已決定選擇死,又何必多說一句廢話?

黑衣老者乾枯的手已揚起,只要他這隻手落下,洪不諱的腦袋立即就會像梅花一樣綻放出一種美麗——淒厲的美麗,美麗的死亡。

洪不諱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求速死。

“師叔……”司馬如龍和海如飛飛身搶出,他們的身形剛剛展動,突然又退了回去。黑衣老者隨手一揮,一種無形的氣浪立即就將他們拒於千里之外。

“難道你們想陪他一起死?”黑衣老者陰森森地齜牙冷笑。

“你殺了他們,必然也會有人來殺你。”冰冷的聲音,就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地插入了黑衣老者的心臟。任我殺終於長身而起,他的臉依然蒼白如雪,他的眼神依舊冷漠而憂鬱,他的身子挺得筆直,就像一支標槍,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冰山。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又那麼的倔強。

“剛才是你在說話?”黑衣老者臉色微變,格格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任我殺目光望著手裡的酒杯,淡淡道。

“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解釋。”

“沒有人可以殺死我,連你也不能。‘一刀兩斷’任我殺雖然是最可怕的殺手,但碰上我老頭子未必有用。”

“你認識我?”任我殺反而怔住了。

“我還知道,你就是殺死龍少雲的兇手。”

“你知道的事情好像還不少。”

“因為他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徒弟。”

任我殺這一次終於有了表情,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絲無聲的冷笑,緩緩道:“龍大少?他為什麼不來?”

“我已經來了。”一個軟綿綿的聲音淡然響起。

說話的人很年青,年紀絕不會超過三十歲。這青年身材頎長,身上一襲綢緞錦衣嶄新而名貴,衣襟上彆著一條鑲金邊的飛龍,白皙的大拇指上戴著個晶瑩的漢玉扳指,面目雖不可憎,只可惜臉色太蒼白,比雪還白,看來很虛弱,似乎大病初癒,又像至今抱恙在身,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任我殺皺了皺眉,淡淡道:“龍大少?”

“你就是任我殺?”龍大少冰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冷漠的少年,冷冷道,“像你這種少年人,實在不該做殺手,這是一種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人在江湖,有誰不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這句話很有道理,龍大少只有認同。

“你是來報仇的?”

“我現在只怕連殺一隻雞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殺人?”龍大少苦笑道。

“那麼你來做什麼?”

“我來,只為了一件事。我只是想知道,那個人究竟給了你多少錢買斷了我爹的性命?”

“一文不值,他本來就該死。”任我殺臉上絕無表情。

龍大少蒼白的臉色立即變得鐵青,沉聲道:“如果你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我可以給你一萬兩黃金作為酬謝之用。”

任我殺的臉色也變了變,變得更冷漠,冷冷道:“你縱然送給我一座金山,我也還是不會告訴你。”

龍大少有些意外,愕然問道:“為什麼?”

任我殺閉上了嘴,他決定不再討論這個無聊的話題。

龍大少嘆了口氣,冷冷道:“如果你執意不肯說,這殺父之仇就只能跟你算了。”

“你為什麼還不出手?你不該讓我等太久。”

龍大少搖頭道:“我武功已廢,根本無法和你動手,這種事也不用我出手。我的兩位師父都是世外高人,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他們恰巧有事外出,我爹就不會死,你也絕對活不到現在。”

任我殺目光一轉,盯著那對神秘夫妻,緩緩道:“就是他們?”

“他們的武功,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高。”龍大少頓了一頓,又補充了一句,“連死人都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他忽然退了開去,遠遠坐在角落裡。

任我殺的手心已經潮溼,他突然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覺得一種從所未有的壓力正如風中的火苗迅速飛竄,很快襲上了他的大腦。也許,這也是種恐懼。這對神秘的夫妻究竟有多麼可怕?

他深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米珏一眼,緩緩道:“米兄,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去?為什麼回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你我總是要離別的,下一次再相逢,我一定陪你不醉不休,可是今天就只能至此而止了。”

米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