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一副又是出自名家手筆的楹聯抬目可見:酒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這時迎面又走來一個美麗少女,嬌聲道:“米先生,你好像走錯地方了。”
“王姑娘,在下只不過十一天未來光臨而已,難道就變成討厭的客人了麼?”
“米先生誤會了,小女子的意思是這二樓並不適合你和這位公子。”
米珏搖頭笑道:“沒關係,在下這位朋友本也是江湖中人,聽了那些之乎者也的酸言,反而受不了。”
那少女怔了怔,沉吟著道:“那麼……小女子去喚二當家過來。”
米珏和任我殺選擇了靠近窗子的座位憑欄而坐,從這裡望出去,可以看到大街上的情景。
“米先生,你終於來了。”剛坐片刻,就聽見一個甜美的聲音嬌笑道。隨著聲音的傳來,只見一個紫衣女子飄然而至,這女子非但很美,還很年輕,如雪雕玉琢的粉臉上,深深嵌著兩個酒窩。
“幸好在下來得還不算太遲。”米珏立即微笑著起身相迎。
“米先生許久不來,小女子還以為米先生已經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
“看來在下若不獻獻拙醜,只怕連酒都喝不成了。”
紫衣少女笑了笑,目光一瞥,看了任我殺一眼,忽然臉色沒來由一紅,輕輕道:“這位公子是……”
“這位任兄弟,是在下的朋友。”
“任公子是第一次到這裡來吧?”
“我們萍水相逢,還是初識。”
紫衣少女對任我殺盈盈一笑,說道:“小女子姓安,單名一個柔字。”
任我殺既不起身,也未抬頭,連眼睛都沒有眨動,淡淡道:“嗯!”
“任公子既是米先生的朋友,也就是小女子的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任我殺立即打斷了紫衣少女的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冰冷如窗外的風雪,“我從不和女人做朋友。”
安柔一怔,粉臉緋紅,豔如桃花,強顏笑道:“女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任公子莫非在說笑話?”
“我從來都不會說笑話。”任我殺的聲音依然很冷。
這個英俊而憂鬱的少年,看起來絕不討厭,說話卻足以讓每一個女人心碎,莫非他的心竟是用冰雪做的?安柔怔怔地站在那裡,一時竟無言以對。
米珏立即輕咳幾聲,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笑道:“安姑娘,在下與任兄弟要好好大喝一場,不醉無歸,如果再不上些酒菜來,在下就要啃掉‘天涯海閣’這塊招牌了。”
“米先生,這一次就由小女子作東,無論兩位想吃什麼都沒有關係。”安柔嫣然一笑,妙目一轉,又看了任我殺一眼。
任我殺目光轉向窗外,看著飄揚的飛雪,米珏暗暗好笑,緩緩說道:“安姑娘既出此言,莫非有何吩咐?”
“豈敢,只是有事相求而已。”
“莫非還是寫字一事?看來在下若再推辭,可就讓他人說是恃才傲物了。”
“米先生是答應了?”
米珏苦笑道:“在下還能拒絕嗎?”
安柔開心地笑道:“小女子現在就去準備文房四寶。”
好酒!酒香撲鼻,沁人心脾。有好酒,自然不能沒有可口的菜。一碟蘆花魚,一隻北京填鴨,一盤紅燒獅子頭,和一隻脆皮炸子雞,還有一碟爽口的酥油花生米。安柔實在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居然連酒菜都可以安排得如此美妙。
米珏微笑著讚歎道:“安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像她這種既美麗又大方的女孩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嗯!”任我殺淡淡地應了一聲,從安柔出現到消失,他始終沒有瞧過她一眼,彷彿在他看來,縱然是人間絕色,也遠遠不如美酒和朋友。
“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實在不該拋頭露面出來做生意。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整天與客人周旋,豈非很危險?”
“如果這個女孩子懂得武功,她的處境就比別人更安全。”
“只可惜安姑娘只是個很普通、正正當當的生意人。”
“米兄認為她不會武功?”
“她本來就是個嬌柔小女子。”
“我看未必。”任我殺搖頭道,“有一種人,天生就善於隱藏,善於偽裝,無論他扮成什麼,都絕不會被別人輕易識破。”
“譬如東瀛的忍術,或者我們中土的易容術,是麼?”
“東瀛的忍術我不瞭解,易容之術也只是改頭換面的技巧而已,我說的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