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開嘴巴,露出兩排如犬牙交錯的黃板牙,冷笑道:“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如果早一點把東西交出來,也不必吃這麼多苦頭。”
洪不諱冷哼一聲,怒目而視,似乎恨不能一爪抓爛苗烈的面門。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把東西雙手奉上。”苗烈悠悠道,“連命都已經保不住了,還保什麼鏢呢?”
“沒有東西,只有五萬兩白銀。”那一道刀傷,讓洪不諱痛的連整張臉都已經扭曲。
苗烈目光一轉,瞧了他一眼,冷笑道:“真的是這樣嗎?”
“你為什麼不去搜一搜?”
“怎麼搜?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們自然不會隨便放在鏢車裡,肯定是藏在一個很隱密的地方。”
“我們連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口口聲聲說在我們身上,只怕是另有目的。”
苗烈目光落在海如飛臉上,緩緩道:“洪大俠,看見了嗎?海少鏢頭的命就在你的手裡,難道你忍心讓他就這樣英年早逝?”
“沒有就是沒有,就算你們殺了我,也還是沒有。”海如飛雙目圓睜,鋼牙緊咬。
風飛花嬌笑著嗔道:“海公子,你最好不要亂說話,萬一我不小心失了手,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
“士可殺不可辱。你為什麼不索性殺了我?”海如飛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
“我可捨不得下手,不過……”風飛花拋了個媚眼,柔聲道,“如果苗老大非要我這麼做,我也只好勉為其難。”
司馬如龍瞪眼怒道:“妖婦,我師弟要是有個閃失,我上天入地都不會放過你。”
“普天之下,肯放過我的男人只怕還沒有幾個。”風飛花浪笑道。
苗烈哈哈一笑,沉聲道:“風姑娘,你就不用客氣,幫海少鏢頭放放血吧!”
風飛花手中劍一緊,鮮血立即就從海如飛的肌肉裡滲了出來——殷紅的血滴,冰冷的刀鋒。
“海公子,你做鬼之後可千萬別來找我。雖然你長得很好看,可是我並不喜歡死人,尤其是死了的男人。”
風夾帶著幾片雪花,飄飄揚揚地落在任我殺頭髮上,他的手裡有酒,酒是冷的,流到胃裡面就變成了熱的。他身體內流動的血液彷彿也變得灼熱,湧起一種沒來由的騷動。他抬眼望著對面的米珏,眼神中露出一種疑惑。
米珏立即讀懂了他的眼神,微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沒有人敢在‘天涯海閣’惹是生非,為什麼有人還敢在這裡殺人?”
任我殺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絕沒有人敢在這裡殺人,否則他很快就會後悔了。”
任我殺淺淺啜了一口酒,緩緩道:“我倒想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居然可以阻止別人殺人。”
米珏笑道:“這個人已經來了。”
“沒有人可以在這裡殺人。”語聲溫柔而甜美,在這個充斥著殺氣和血腥的時刻,卻讓每一個人都感到很吃驚、很意外。
餘音嫋嫋,似乎繞樑迂迴,一個美得令人眩目的紫衣少女似乘風踏雪,翩翩而來。她站在風飛花的身邊,笑意盈盈,緩緩道:“‘天涯海閣’是讓客人歇腳、打尖的地方,如果用來殺人,各位不覺得太無聊了嗎?”
風飛花這一劍並沒有真的刺下去,轉首嫵媚一笑,道:“你說什麼?”
“我說這裡不可以殺人,絕對不可以殺人。”
風飛花娥眉輕蹙,緩緩道:“為什麼不可以殺人?”
“這是規矩。”
“誰的規矩?”
“就是‘天涯海閣’定下的規矩。就算皇帝到了這裡,也絕不可以殺人。”
“這裡沒有皇帝。”
“這裡的確沒有皇帝,還有御賜的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風飛花怔怔道。
“你在懷疑,是嗎?”
風飛花沒有否認,這件事本來就讓人難以置信。
“‘天涯海閣’這個名字,本來就是當今皇上親口御賜,所以,無論什麼人,只要敢在這裡惹是生非,無疑就是觸犯了王法,存心和朝廷過不去。”這少女眼波流轉,(奇*書*網*。*整*理*提*供)輕笑道,“各位都是江湖人,本來生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突然成了通緝犯,以後的日子只怕就不好過了。一個活得好好的人,誰願意天涯海角、天天逃亡呢,你說是不是?”
風飛花咬著貝齒,沒有說話,目光閃爍,也不知是應該相信還是懷疑。
苗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