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病科裡,陶主任果然在,他似乎是剛從病區回來的襤。
“舅舅。”許惟澤從未有過的沮喪,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陶蕊怎麼樣了?”
陶主任看看許惟澤,目光又撇向蘇亦燃,這目光凌厲,跟之前見面的和藹簡直是天差地別:“跟我進來吧。”
三個人進了辦公室,陶主任讓兩個人坐下,然後自己拿了一個大的暗黃色的紙袋子過來,開啟裡面裝著片子。
陶主任說:“是服用過量安眠藥加割腕,雖然發現及時,不過割腕傷及了神經,以後右手可能就廢了。”
陶主任說完,蘇亦燃跟許惟澤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陶主任看著兩個人的表情說:“小澤,你去看看她吧。在23號病房。”
“哦。”許惟澤起身,蘇亦燃也站起身子,陶主任說:“許小姐就不要去了吧。”
蘇亦燃頓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陶主任對她的態度轉變她不是感受不出來,陶蕊好歹是自家的侄女,總比她這個外姓人來的親。
“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許惟澤拉了蘇亦燃一下毫不避諱陶主任,蘇亦燃點點頭。
許惟澤一離開,陶主任說:“蘇小姐坐。”
“謝謝陶主任。”蘇亦燃坐下,陶主任轉身去接了一杯水遞到蘇亦燃面前,但是臉色還是比較嚴肅的。
蘇亦燃接過水,道了謝,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低頭盯著紙杯裡的水,水平面上一圈一圈的波紋。
陶主任在距離她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問:“蘇小姐,你跟小澤現在怎麼樣了?”
“啊?”蘇亦燃抬頭看了陶主任一眼,低頭略微尷尬的笑了笑:“還好。”
“聽說你們在同居?”陶主任一本正經的問這些女生八卦才問的問題。
蘇亦燃點點頭,想要避開話題,想了想找別的話題:“陶蕊她……怎麼樣了?”
陶主任說:“沒有怎麼樣,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不過右手廢了而已。”頓了頓他又問:“如果,因為這件事情,為了保住陶蕊不再自殺,讓小澤跟她在一起,蘇小姐會怎麼樣決定?會主動讓位嗎?”
看蘇亦燃看著自己,陶主任又加了一句:“讓出女朋友的位置。”
蘇亦燃愣了片刻,回味著陶主任的話,為了讓陶蕊不再自殺,她會離開許惟澤嗎?許惟澤又會離開她嗎?
如果,現在讓許惟澤離開,她恢復孑然一身,會變成什麼樣?
蘇亦燃下意識的搖頭。
陶主任雙眉一皺,臉色又更加凝重:“搖頭是什麼意思?不讓?”
“陶主任的意思是,希望我讓?”蘇亦燃抬頭看著一臉凝重的陶主任,雙目中透著堅定的光:“那麼我為什麼要讓呢?”
為什麼要讓?陶主任眉頭挑了挑問:“那蘇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愛情不是讓一讓就能讓出幸福的。”蘇亦燃放下手中的紙杯,這一刻眼前的陶主任不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不是一個長輩,而是一個平等的談論問題的旁觀者。
所以所以然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客氣了:“據我所知,陶麗萍女士跟惟澤的媽媽是堂姐妹吧?當初陶麗萍女士為什麼沒有讓?”
陶主任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陶麗萍女士沒有讓,所以您的妹妹惟澤的媽媽自殺了,所以你很遺憾。”
“作為一個晚輩,你不覺得你這樣說恨沒禮貌?”陶主任顯出了不滿,而蘇亦燃並沒有因此問怯懦:“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難道不是因為現在陶蕊自殺刺激了您,您認為你妹妹的遺憾能從你侄女身上討回來?”
陶主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蘇亦燃,她已經不由自主的激動了起來,站起身子,手不由得在抖:“但是,你們只知道您妹妹的死無辜,那麼你們有沒有想過陶麗萍女士這麼多年的痛
苦?丈夫跟好姐妹同時背叛自己的那種心痠痛苦!”
“你們的情況,跟當年他們的情況是不同的,你跟惟澤沒有結婚,惟澤也跟陶蕊沒有……”陶主任說著,蘇亦燃就在不斷的搖頭:“是,她們沒有什麼,所以現在我才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如果他們有什麼的話我想絕對不會像陶麗萍女士那樣隱忍!”
“我選擇許惟澤,是因為他在全心全意的愛我,即便沒有結婚,他也忠誠於我們的愛情,只愛我一個人,而我也必將付出我全部的感情。”蘇亦燃說著,手輕輕的捂住胸口,今天在停車場,她把許惟澤的手放在這裡,說的話,句句真摯。
蘇亦燃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