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看出它是個犟種,施以嚴刑。
哪怕她認錯,伏地行禮向阿父求饒,也沒能保住它們的命。
群狗的血液將別院的地面染的通紅,像昏黃的太陽落山時,被餘光染的紅豔豔的雲朵。只是雲朵不會隨著時光逐漸喪失活力與性命。
崔姝徹底絕望,青紫的手無力的滑落下來。
後背上的傷口還在出血,不過崔姝不擔心會留下傷痕,府中太醫院的博士能夠調製出祛除疤痕的藥膏,再重的傷口,只需短短兩月,便能恢復如新。據說這博士,還是阿父重金請回。
像一具屍體伏趴在蒲團上,崔姝強撐著一口氣,抬頭面向的便是她母親的牌位。漆黑的牌匾上沒有一絲的灰塵,被擦拭的很乾淨。
崔姝將額頭抵在木質的高臺上,抬起手指觸控了牌位,整潔的黑木牌上瞬間留下了數道血痕,讓崔姝回憶起了幼時她也是這樣,渾身是傷的求母親救救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拖拽著母親素白的裙角,留下斑駁的血跡來。
喉中腥氣向上冒,脾胃翻滾,她終於忍耐不住,卻沒有力氣再爬出祠堂,只能偏著臉,吐在牌位前的蒲團旁。
單薄的背脊彎成拱橋模樣,纖細的幾乎一要斷掉,小小的臉蛋因為不舒服而變的通紅,像是發了高燒,眼睫痛苦的緊閉,終於將腹中的東西吐出來。
那是仍未消化的肉塊,鮮紅,腥臊。伴隨著透明的液體,從她口中滑出。
她抖著手想捧那塊熟肉,眼淚撒出來,終於忍耐不住咳起來。
□□痛苦不算什麼,誅心之舉才更令人心痛。
崔姝脫力的伏趴在一側,嗤嗤一笑,幽幽的想,七年了,族中對付她的手段越來越厲害了。
可她是一個人,不會輕易就屈服,這些誅心之行,讓她心痛難忍。卻也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
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