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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著門扉拖著沉重的腳鐐進了房中。
柱廊昏黃的燈光下,崔姝默默收緊了手中匕首的手柄,須臾將匕首裝入刀鞘中,小腿傳來溼潤的觸感。
她低頭,是松紫正在蹭弄她的小腿,喉嚨中還發出嗚嗚的撒嬌聲。
崔姝眉眼依舊冷硬如冰,看著松紫服從神態,半響撇過頭去了庫房。
正房中的謝柯於已經昏倒在地,溼潤的頭髮一縷縷緊緊貼著面頰,溼透了的衣衫將地面染出一層水痕來,臉色僵白,唇色盡失,很狼狽的樣子。
謝柯於剛進入房中時尚且談得上清醒,他雖然遭了這些,仍舊還撐著精神,可房中杯盤狼藉的場景仍舊讓他為之一驚。
原本層層的帷帳已經被人用剪刀衝成了碎布,隨意的扔在了地面上,那副崔姝平日裡珍愛的墨玉棋盤,枰翁,棋子肆意的躺在冰冷的地上,更別說散碎的紙張,上面還清晰的印著那些他最熟悉不過的字跡。
那把金色纏絲的剪刀就在立櫃上好好的擱著,哪怕今夜烏雲沉沉,也刀刃也散著金色的光,此時刀鋒未收,可想而知始作俑者當時是多瘋狂,多憤怒。
謝柯於受制於腳下踝鎖,仍舊扶著桌面去取那把剪刀,不料腳下打滑,額角磕碰在桌角,徹底的昏迷過去。
他踩到了那顆崔姝逗弄黃奴的東珠。
珠子圓潤,原本已經靜悄悄的待在地面上,此刻又滑走了,與地面相擊,發出清脆的叮叮聲。引得房外的黃奴好奇。
它們雖然好奇,但是主人下達指令不許入房,也只能歪頭在房外看著。
等崔姝回到房中時,便是他昏迷慘狀了,她將手中玉瓶放下,極盡艱難的去扶他。
雖說他在別院清瘦了許多,到底是男子身軀,她只能拖著他的臂膀,將他拖到床榻一側,沒有先管他身上傷口。
她拿起了雕花床柱上的鎖鏈,將他踝間踝鐐再次緊緊扣上。為了安心,又加上數把精鎖。
她返身去取來乾淨的布帛和衣物,並不想在乎男女之別,將他剝了個乾淨,換上了乾爽的衣物。
她手生,過程中碰到了他被雨水泡的發白的傷口,看到他的眉頭微微促起,像是疼痛的模樣。
崔姝停下手中為他繫上腰帶的動作,狠狠地摁住他手上的手臂,果不其然,他眉頭更緊的皺起來。
直到那處傷口有冒血的痕跡,鮮紅的血絲冒出,她才似乎緩過神來,將他手臂放下,神情自然的取了錦帛為他擦拭頭髮。
等為他上好藥,崔姝冷眼看著亂糟糟的房間,開始收拾房中,地面上的諸物。
她沒有將東珠,棋盤等物收拾好放入多寶閣,而是抱著它們出了房中,等到地面上最後一縷布帛和最後一片紙頁被收拾乾淨,崔姝才順著謝柯於的方向,走向了立櫃。
她面無表情的將匕首取下,放在手中隨意的把玩,終是心中氣憤難填,踏出房門,隨手扔進了院中。
等到再去看謝柯於,她才發現他面上突然升起的紅暈,她心中一清二楚,這是發燒了。
不過她手中的事還未做完,在他身前立足呆了片刻,她有些氣悶的折身去取藥,笨拙的生了火去煎藥。
她並未如同往日一般去守著他,而是拿起木桶走向了水井,她需要為他準備一些水,足夠的水。
還要將提爐和鍋具運到房中去,因為前些日子她和他在廊前煮飯,提爐便一直未送廚下。
這倒是方便了她。
等到退燒藥熬好,崔姝已經將內室的兩個大水缸裝滿了清水,將廚房的麵粉和穀物分批運送到了房中。
她提著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端著那碗黑乎乎的草藥進了房中。
謝柯於還乖乖在那兒躺著,只不過臉上的紅是越來越明顯,崔姝用手背觸碰了一下,也蹙起眉頭來。
他像是起了高燒。
她也顧不得那碗藥到底燙不燙,搖了搖他的肩膀,盼著他醒過來自己喝。
可惜,沒能如願,他無論如何都緊閉雙眼,不像是能醒來的樣子。
崔姝咬牙,兩隻狠狠捏住他的兩腮,將那碗黑漆漆的藥向他口中灌下。
他雖是昏迷,到底有感覺,突如其來的液體湧入喉中,生理性的嗆住,難耐的抽動起來。
謝柯於艱難的睜開眼,他早已被燒的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只順著崔姝的指令做。
他靠著床腳,就這崔姝的手去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