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不明白罷了。”微頓了一下,李汐苦澀一笑,“鳳塵眼下何處?”
“鳳塵?”新衣驚詫道:“主子說的可是老爺子的兒子?他不是還在邊關未回嗎?”
李汐微微一愣,鳳塵沒有回來,原來之前全是自己一場夢啊,為何夢中的感覺會那般真實,那雙手的溫度還留在掌心。
她看著窗外的景微有些恍惚,似乎看見一嬌俏的小人站在高處,雙手叉腰,眉眼帶笑,以後兒臣要找個如父皇那般的男子做夫君。幼年想著自己穿著嫁衣,和自己心愛之人攜手到老,卻是世事難料
,到成了如今此番模樣。
新衣在耳旁說了些什麼李汐沒有聽清,恍恍惚惚的應了一聲,反應過來自己沒聽清,卻無心去問,淺淺道了一聲走吧。
空闊的明堂寂靜的冷清,新衣領著李汐前來,殿中只有一人,紅衣如火。
李汐想看看,她今後的夫君究竟是誰,可不論她怎麼努力,都看不清那張臉。
有人念著拜了天地,送入洞房,李汐一個人靜靜坐在床邊,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紅燭噼啪燃燒著,外頭傳來喧囂聲,門嘎吱一聲開啟,有人入了房,挑起了蓋頭。
李汐仍舊看不清他,那雙手揭開蓋頭,便伸手去除李汐身上的衣物。
李汐一陣掙扎,目光觸及大紅的帳頂,方才反應過來這是成親,身上這人,是她的夫君。
她放棄了掙扎,淚,從頰邊無聲滑落。感受到那雙手慢慢剝去外套,在腰間遊走,男子陽剛的氣息吐在脖頸之間,引得一陣反胃。
‘只要是對炎夏有利的,不管是誰,你都可以與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在不喜歡的男人身下承歡?’
“鳳塵!”低沉的話突然在李汐腦海中閃過,她驚呼著起身,看向一旁面龐模糊的男子,瘋一般的跑了出去,心裡有個聲音在低吼:“鳳塵,我做不到,我不能與他洞房。”
“鳳塵,你在哪裡,守護我是你的使命,鳳塵,你出來!”
李汐只著了一件單衣,赤腳站在冰天雪地中,兩頰的淚水洶湧而下。冷風襲來,她無助地抱著雙臂蹲下身子,低聲啜泣,“我做不到,我沒有那麼偉大,不能為炎夏犧牲。”
“鳳塵,你在哪裡?”
李汐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覺雪融了,天氣暖和了,她慢慢抬首,一個不經意的一瞥,卻見一小童領著一襲白衣匆匆自水月別居的方向而去,“沈公子……”
童兒帶著沈清鳴是去水月別居做什麼?李汐心中一震,聽得那頭傳來了低低的抽泣聲。
三皇兄!
李汐顧不得腳下傳來的疼痛,朝水月別居奔去,還未靠近,便聽得那邊傳來幾聲嘆息,幾個丫頭身著白色喪服奔來,哭喊道:“公主,三殿下沒了。”
李汐腦海中有什麼炸開,驚得一下子陡然睜開了眼,入眼的寶藍帳頂,令她回了神。
原是做夢!
李汐坐起身來,秀髮凌亂的搭在胸前,撐著手揉了揉額際,身出觸手卻是一片溼涼。回想剛才做的夢,仍舊心有
餘悸,自己竟然那麼在意鳳塵的話?
還有三皇兄的身子……
李汐不敢再想下去,見外頭天色未亮,想來時間也早,不願驚動了旁人。下床倒了一杯冷茶喝了,心頭卻依舊悶悶的不大舒服,開了窗,天邊玄月如勾,斜斜的半隱在雲層後,涼風襲來打在面上,減輕了幾許悶熱。
殿門被掀開一條縫,有人在月色下鑽入寢殿,恭敬地跪在李汐身後,“主子。”
身後冷冷清清的聲音乍然響起,李汐對此習以為常,並未驚訝,只是微皺著眉,幻櫻此時來此,怕又是出了什麼麻煩事。
幻櫻又道:“適才有人闖了先皇的寢宮,屬下與他交了手,被他逃掉了。”
“能從你手下逃走,看來不簡單。”李汐驚得捂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