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阮兒笑道:“咦,你怎麼這麼乖,居然知道向我師父下跪。”
那姓崔的鼻子輕輕一哼,目無表情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姓崔?”
楚天書朗聲道:“當年號稱‘刀劍琴笛,天下無敵’的大內四大高手,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崔前輩的鐵琴功夫乃是武林絕技,在四人中排行第三。”原來此人居然是當年大內四大高手之一,外號鐵琴浪子的崔玉郎是也,適才以鐵琴偷襲的便是他了,他牽掛愛徒,擔心楚天書真下殺手,因此來不及現身,只得背後彈出幾聲。以他的身份,在背後偷襲一個晚輩已經足夠丟人,何況偷襲居然還沒有得手,常風那一掌逼偏他的琴聲更見令他慚愧不已。
崔玉郎冷冷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還知道不少事情。你的魔笛神功,可是李老四教的?”
楚天書道:“正是,前輩好眼力,在下的天籟神音確是得自李前輩。”
崔玉郎雙目炯炯的望著他:“你為何稱他為前輩,而不是師父?”
楚天書道:“前輩有所不知,當日李前輩與我乃只是交易,一物換一物,他拿走了我的東西,以教會我天籟神音作為交換條件。”
崔玉郎身子一震,喝道:“你把《建文遺書》交給他了?”
楚天書一凜,此人當真厲害,居然立刻就猜到了,只得恭敬答道:“正是,不知前輩為何如此震怒?”
崔玉郎頓了頓,沉吟半晌,才說道:“也罷,給他就給他了。反正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楚天書不知作何回答,靜靜的站在當地。
崔玉郎接著道:“楚兄弟,你將成為千古罪人。”
楚天書見他說的如此嚴重,不知何以如此,忙問:“前輩為何這樣說?”
崔玉郎抱著鐵琴,走到他面前。楚天書見他滿臉皺紋,眉毛全部雪白,與他的年紀完全不符,不禁大吃一驚。崔玉郎嘆息一聲道:“你可知道那《建文遺書》是什麼東西?”
楚天書道:“晚輩知道,那是建文帝在逃亡途中寫給文學博士方孝孺的一封信,據說依靠那封信,可以找到建文帝。”
崔玉郎道:“不錯,那的確是皇上寫給方孝孺博士的一封信,信中不僅寫明瞭皇上的去向,而且還提及了一個大秘密。”
楚天書道:“這又如何?”
崔玉郎道:“皇上自從離開南京後,一直不想復位,但薛一凡與李四郎始終慫恿皇上召集散落在全國的人馬與燕王對抗。後來皇上忍受不了,竟然私自逃走,自此音訊全無。想找到皇上,只有找到皇上寫給方孝孺博士的那封信。現在你把那封信交給他恰D闥島蠊�綰危俊?
楚天書對這些國家大事,瞭解的甚是不多。他心中一直覺得建文帝雖然是個好皇帝,可優柔寡斷,失之寬厚,雖仁義待人,卻不懂得變通,更加缺乏雄圖大略,識人之明。為人君者,不會識人,無論如何不能算個好皇帝,再仁厚也沒用。靖難之役中,任人唯親,派遣的大將一個不如一個,尤其是那李景隆,完全不懂兵法,妄自尊大,許多功臣老將棄而不用,以五十萬大軍圍攻北京竟然被燕王幾萬人馬打得潰不成軍。可建文帝認為委任他的權力還輕,又讓他統率大軍六十萬,結果一是一塌糊塗。戰敗主將自然難辭其咎,但人君則首當其衝。這樣的皇帝,不是無能是什麼?燕王朱棣稱帝十幾年來,雖激發了不少民變,但他至少還是個有作為的好皇帝,重修北京城,修建萬里長城,編寫《永樂大典》,都是功蓋千秋名穿千古的盛舉,非有氣魄的君主不能為也。
60 法王后裔
楚天書淡淡笑道:“依晚輩之見,即便他們得到《建文遺書》,也找不到建文皇帝。”
崔玉郎問道:“為什麼?”
楚天書道:“因為《建文遺書》我也看過,建文皇帝曾說在五臺山普濟寺等方孝孺一年,一年之後他將遠離中國,遠走天涯。具體所在,天下無人所知。這樣看來,前輩命朱姑娘下山搶《建文遺書》,是想毀掉他咯?”
崔玉郎搖苦笑幾聲,復又走進了內廳,楚天書還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
呆了半晌,眼見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中,忽然忍不住叫道:“前輩可曾聽說過天目玄門?”楚天書心想這崔玉郎以前既然是大內四大高手之一,訊息定然靈通,須知錦衣衛也好,東廠也好,幾乎都是蒐集各方訊息的能手,天下的事,沒有錦衣衛與東廠不知道的。崔玉郎腳步戛然停止,回過頭來說道:“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一個邪教,你問這幹嘛?”
楚天書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