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裳,就似鮮血染透的一番,在他身上,太過於突兀。
四目相對,中間隔著細細的珠簾流蘇,她無嬌羞,他亦無悲喜,這本就是一場交易,他是要完成鳳家的使命,而她只要守護炎夏。
安佑一聲時辰到,李錚帶著眾人往祖廟皇陵祭天告祖。
原本只有君王迎娶皇后時,方才可於祖廟告祖,可先帝遺詔在前,無人敢違背。
李錚在前,鳳塵與李汐隨後,二人之間隔著一臂的距離,不遠不近,卻連衣角都挨不到一處。
新衣立在一旁,眼瞧著兩位主子,哪裡有半點成親的樣子?
祭祖要出皇宮,車攆早已備好,隨著安佑一聲高唱,李錚上了皇輦,卻在上榻的一瞬,身子搖晃幾下,臉色瞬時蒼白,若無魏子良在一旁攙著,只怕要栽下去了。
“皇兄……”李汐一聲低呼落在喉嚨中,被新衣按了按手,“主子,不能。”
鳳塵見李汐的臉色也變得煞白,心中有些異樣,仍舊冷著一張臉,遙遙看著李錚。
“皇上若支撐不下去,就回宮歇息罷。”魏子良扶著李錚入了皇輦,一面擔憂地勸道。
李錚笑著搖頭,“今日是汐兒大喜,朕是一定要看著她的。”
魏子良自知李錚也是倔強之人,不再說什麼,下車後前來與李汐稟報:“皇上只是有些累了,無妨事,公主,上轎吧。”
李汐稍稍鬆口氣,眼中擔憂不散,上了隨後的紫金大轎。
鳳塵緊隨其後,騎馬相隨。
皇陵地處京基南面的臥龍山,乃歷代皇帝死後葬身所在,而祖廟則修建在臥龍山腳,青灰色的建築,孤零零地立在一片青翠中。
看守皇陵的人,是歷代帝王的死士,他們經年累月守在這裡,除了三年一次的祭天大典,不許任何人接近這裡。
今日,祖廟前一千八百臺石階上,卻鋪墊了一張紫金地毯,從山腳,一路蜿蜒到祖廟門前。
李錚等人下了車,山腳立了香爐,李錚率先進了香,朝祖廟跪了三跪,李汐與鳳塵緊隨其後,接著是李權、安國候、鳳銘,隨後是百官。
祖廟以整塊的巨型青石建造,高以百丈。眾人行至廟門前,守陵官上前見了禮,高唱一聲:“開祖廟。”
李錚率百官俯身跪下,陵門緩緩開啟,虔誠三拜後,方才緩緩起身。
“沒有皇命,任何人不得進入祖廟,請公主與駙馬爺進入祖廟,皇上也請外頭等候。”守陵官聲音冷淡,不卑不亢。
“汐兒,皇兄只能陪你到這裡了。”李錚雖想一直陪著歷來規矩如此,即便李錚是帝王,也得尊崇。
李汐點點頭,正要進去,手卻被人拉住。轉頭望去,那人仍舊冷冷清清的模樣,放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雙手不是第一次碰觸,每一次的碰觸,卻都給她不一樣的感覺。若說之前那是象徵性的握著,這一次,卻是緊緊抓著不放了。
李汐深吸一口氣,暗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皇兄與炎夏,自己不該胡思亂想。如此一想,她坦然了許多,反手握住鳳塵的手,步入了昏暗的祖廟。
祖廟中供奉著歷代君
王的靈位,統共三十一位,而放在最前面的,是先皇李曾,也就是李汐的父皇。
她愣愣地瞧著,直到守陵官遞來一柱香方才回神,接過香虔誠三拜,插入香爐。
“你先出去吧。”兵符一事事關重大,李汐不知這守陵官究竟是什麼人,自然不敢貿然在他面前取出兵符。
守陵官卻沒有動,李汐雙眼微眯,沉聲喝道:“怎麼,本宮叫不動你?還是說,本宮與父皇說兩句話,你也要在一旁聽著?”
“下官不敢。”皇陵雖遠離塵囂,可護國公主的威名,整個炎夏誰人沒有聽過?連自己兄長都可以毫不手軟的人,區區一個守陵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