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寺供奉黃金百兩,白銀五百兩,香油兩千斤,還獻馬五百匹,以助佛事。
另外一個大首領溪巴溫,更是曾出‘丁壯千人,以助修寺’。
其他人,也都是這麼個路數。
好多去資聖寺朝聖的人,甚至以為自己能參與修建這樣一個供奉佛牙舍利的聖地而自豪。
工錢?
要什麼工錢?
人家自帶乾糧,免費修寺。
於是,在那熙州的抹邦山上,出現了漢人、吐蕃人、党項人、羌人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揮汗如雨,同心協力的詭異場面。
今年甚至開始有西域那邊的胡人,也參與了進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向宗回、高公紀的政績,那是相當的好。
所以,在這個太皇太后聖節將近的時候,已經有大臣,開始以‘向、高二國親,忠心社稷,用心王事,可堪外戚典範,乞推恩’的要求,要封賞這兩位國親了。
據說,都堂那邊都已經擬好了給向宗回、高公紀的封賞條件。
向宗回可能會以四方館使遙領觀察使,高公紀則可能以客省副使遙領防禦使。
這就是橫行官了!
而且不是汴京城裡的那種,純粹是靠著磨勘、推恩的虛銜。
而是貨真價實的實權橫行官。
一旦如此向宗回也好,高公紀也罷,一旦回朝,雖然從此不再可能出知掌權。
但是……
十年之內,升到正任節度,是一點毛病也沒有的。
甚至,生封郡王,受天子禮遇,以為外戚勳貴之首,也不是不可能。
自然,向宗良也好,高公繪也罷,能高興的起來才怪。
因為這意味著,將來他們的子孫,在起跑線就已經輸掉了。
哥哥家的孩子,一出生,就比自己家的孩子少奮鬥十年甚至二十年。
這誰受得了?
所以,兩位國親都是愁眉苦臉。
好在,他們也不是沒有希望彎道超車。
“君素,可知官家今日召見你我,可是有差事要吩咐?”高公繪試探著詢問起來。
在高公繪眼中,向宗良是向太后的親弟弟。
和小官家明顯更親密,應該多少有些訊息。
向宗良卻是搖搖頭,心事重重的道:“不瞞景弼,吾實不知。”
“不過,若官家能給一個差遣,吾必全力以赴!”
現在,外戚家族內部,早就已經有了覺悟了——跟著官家走,富貴大大的有!
向宗良、高公繪,都是有親身體會的。
向宗回、高公紀的例子不提,單單就是高遵惠在廣西那邊,混的風生水起,都捨不得回京,就足見一斑。
不止如此,高遵惠還派人回京,叫上了好多外戚勳貴家裡的子弟。
聽說是在交州那邊種甘蔗榨糖。
一年下來,至少可以賺百萬貫。
大家對賺錢的事情,總是很熱心的。
所以,好多人都南下了。
而在京的外戚,跟著官家,一起做對北虜的買賣。
半年下來,也是賺的盤滿缽滿。
所有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大家深感——這才是聖天子!
現在大家過的,比仁廟那時候還爽!
這可就急壞了向宗良、高公繪。
每天在家裡,抓耳撓腮,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入宮,到官家面前表忠了——官家,我也可以聽話,我也可以做事,我也想賺錢升官吶!
奈何,他們不敢。
所以,就只能在家裡等著。
天可見憐,等了大半年,才終於等到了官家的召喚。
從昨天得到通見司的通知後,他們兩個人是一宿沒睡。
既激動,又興奮,同時也很忐忑。
兩人說話間,一個肩輿,就被人抬著到了內東門下。
肩輿放下來,是穿著郡王公服的曹佾。
而抬肩輿的人,則是曹佾的兒子曹歡以及三個族人。
見到曹佾,兩人連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禮:“侄孫等拜見郡王!”
曹佾眯著眼睛,笑著上前扶起這兩位國親,說道:“老朽老矣,腿腳不便,卻是讓兩位賢侄孫久等了。”
“不敢!”
曹佾的地位是很高的。
慈聖光獻的親弟弟,先帝嘴裡的‘舅父’,當今官家口中的‘舅